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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親密得像不分你我,就好似他們真是什麼相愛太久的愛侶一樣。
楚景和就著盛懷南的手,懨懨地吞下那一小枚藥片。
盛懷南垂著眼睛看向懷裡人,他有意挑起話頭:「是發生了什麼嗎?」
楚景和搖搖頭,幾口溫水讓他的嗓子好受不少,但他依然不太想說話:「沒什麼。」
「可你這情況……」
盛懷南繼續假惺惺地演,像他真的毫不知情那樣,「是李銘之前給你下的那東西?到了現在還會發作?」
楚景和驀地沉默了幾秒。
好一會,他才很輕很輕地嘆了一口氣,像是疲倦極了。
「是。」楚景和小聲說。
他的聲音實在太輕,是險些就要消散在風裡,「你沒猜錯。」
在沉默的那幾秒裡,楚景和或許是在思考,又或許是在判斷——
但他自己也說不清,他到底是為什麼會向面前這個男人全盤托出,主動就將自己的軟肋全部暴露。
這是他必須要死守的秘密,並不是什麼可以拿出來聊家常的事情。
或許真是今晚的月色太好,讓楚景和有了鬆懈和心動的錯覺。
盛懷南柔聲地繼續問:「那還會發作多久?」
「或許還有四個月吧,我也說不準。」楚景和難堪地笑了笑。
「這樣嗎……」
盛懷南的語氣簡直是千萬分遺憾,像他真的感同身受。
可作為始作俑者的他,臉上的神色分明輕佻且玩味,像獵人在暗中聊有興致地觀察被困在籠中的獵物。
他在楚景和看不見的身後促狹地勾了勾唇,笑意未達眼底,隱隱透露著危險——
沒想到,居然這麼快就被查清楚了?
果然是他的小景,不能輕敵。
「那你打算怎麼辦呢?」
盛懷南將人抱緊,他的嗓音低啞,每個咬字都如同刻意的誘哄:「我的意思是,後面的四個月,你打算怎樣解決?」
楚景和一怔,含糊應付:「到時候再說。」
「什麼叫到時候再說?」盛懷南問,不依不饒的。
「就是……」
楚景和頓了頓,眉頭也擰起來,覺得盛懷南問得過界:「這是我的事情,不用你……」
「——那你為什麼會來找我?」
盛懷南問得很突然。
楚景和的神色驀地一滯。
好像心臟都不由自主地在這個問句裡停頓了一秒。
男人問得太直接,毫不收斂。是明刀明槍一般的破釜沉舟。
可這要他怎樣說。
楚景和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什麼理由,讓他選擇來到盛懷南的身邊——
或許是先前那一段語音資訊太過曖昧,又或許是這段時日的神經太過緊繃,又或者是什麼未曾察覺的感情已經先一步就緒。
理由太多,但他的躊躇更多。
他還沒做好真正接受盛懷南的準備。
「為什麼,今天你要來找我?」盛懷南再一次開口,問楚景和。
他的呼吸落在了楚景和的耳朵尖,溫柔地烘著,像無聲撩撥,又像蓄意引誘。
「小景,告訴我。」
盛懷南的嗓音低沉沙啞,「你是怎樣想的。」
但沒人說話,他們都沉默了下來,只有呼吸聲在空蕩蕩的房間裡落地。
楚景和攥緊了手邊的被子,他先認輸:
「……我不知道。」
他小聲地開口,又重複了一遍:「我也不知道……」
他還不知道要不要坦然面對自己的內心。他還不知道是否真的要把真心交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