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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悄悄在心裡祈禱,就祈禱只要你沒事就什麼都好。皮肉傷再痛它會好,我忍著就行,我不需要心痛。然後呢?你一直不過來,沒有一點訊息,我一直擔心。但是今天呢?今天我就聽說了這件事,說什麼你,人家說你在外邊找了女人所以被尋仇!你覺得是我錯了嗎?」
「我說了,沒有這種事!」祁樾舟突然厲聲吼了出口。「別跟我胡攪蠻纏!別跟我一再二,二再三的提這件事,」
「我不跟你提這件事,我跟你提我受了傷住院了,為了你受傷,你卻不來看看我這件事嗎?」
「我沒有不來。」
「但是你沒來!」
「……」
連珠炮似的爭吵總算暫停,然後是靜默,視線膠著。
這是他們兩個人之間從來沒有過的劍拔弩張。
蘇以已經是滿臉的淚光,祁樾舟帶著怒火的眼睛裡簡直掀開了火花,像是忍無可忍。他的一雙眼睛像刻刀,在蘇以眉眼間深深的篆刻,眼神越發的怪異,扭曲。
「因為你是替我受的傷,所以呢?你是想我拿點慚愧出來給你看?還是想看看我有沒有內疚?還是想看我撒點沒用的眼淚?你想看這些?是不是有一樣你就心滿意足了,你就當功臣了。祁樾舟,你看,看我都為你擋刀了,你以後該怎麼對我?你看我都能為你捨身,你是不是應該感激涕零!是不是想這麼要挾我?」
「祁樾舟!」
「沒人讓你站出來!」
「祁樾舟你混蛋!」
「沒人要你這麼幹!」祁樾舟低吼,「我要的是你安安分分,老老實實,不是要你這麼多事,自以為是!自不量力明白嗎!我不想要,不需要明白嗎!」
蘇以早被祁樾舟低吼、諷刺、惡意扭曲的這些話逼哭了,她簡直不敢相信祁樾舟從昨天到今天不露面,到最後卻是這樣對她,說出這種話。蘇以徹底糊塗了,眼淚不計量的橫流,祁樾舟心頭的火焰卻還在攀升。
倆人面對著面,蘇以氣的渾身打顫,祁樾舟握著她的手腕,握的很用力,一度狠的像是要將掌下的人捏碎,但是在他的眼睛看到蘇以的肩膀後,所有的火又開始變異了。
蘇以原本薄薄的肩膀現在鼓鼓囊囊的,因為衣料下的沙布,那沙佈下的情形自然不用說。
祁樾舟像燙了眼睛,唰的抽走視線,腦子裡卻已經揮之不去。昨天下午的一片紅,那種濃濃的血腥味又繞在了鼻息裡。他喉頭髮緊,他嚥了咽,喉結輕輕滾動,他鬆了手,手指僵硬,視線裡是蘇以淚光鋪就的臉。
祁樾舟閉了閉眼睛,手指捏捏蘇以細嫩的手腕,力量不再像先前,而是像某種撫慰,「抱歉。」他不太溫和的開了口,「我,今天心情不好,胡說八道。我道歉,別跟我認真。」
「我也沒有故意不來,就是事情太多,棘手,非常棘手。不是說過能理解我,現在我就需要你的理解,別因為一件不好就全盤否定。」
「好好休息,別胡思亂想,等晚上,晚上事情處理完了我再過來。」
這次祁樾舟徹底丟開了蘇以的手腕,他這些話只是自顧自的說,也不管蘇以有沒有聽到。這與其說是在說給蘇以聽,倒更像是在說給他自己聽,給自己找一個臺階下,說完他就轉了身,走的很乾脆,黑深深的身影,像一道冷冽的風,消失的無影無蹤。
第14章
祁樾舟走了,蘇以軟在枕頭上,林未和霞姨進來的時候,她只是閉著眼睛。林未小心的試探蘇以是不是和祁樾舟吵架了,蘇以沒有回答,只是閉著眼睛。她臉色蒼白,但她先前就臉色蒼白,她的身上看不到半分生氣,但先前也看不到半分生氣。
好半晌蘇以才睜了眼,她一雙眸子通紅,這倒是比先前還要紅。
「未未,我想去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