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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覓總算是回過神來,穩了穩起伏不定的心緒,抬起手的同時,衣袖隨之往下滑了一截,露出一段手腕:「姐姐是說的這個嗎?這是……對不起姐姐,姐姐交給我的事,我沒辦好……」
院門口,已經踏出一隻腳的謝長鷹腳步微頓,不知是什麼驅使著他回頭看了一眼。
恰好看到那侍女抬起手來,露出那截白皙的手腕。
人長得不怎麼樣,面色也蠟黃蠟黃的,沒想到手還挺白。他心道。
等等,謝長鷹眯了眯眼,目光落在那道淡粉色的疤痕上,若有所思。
他視線一轉,再次落在那侍女臉上。這次是相當認真地打量她了。
嗯……這麼一看卻是有點像,尤其眉眼那裡,給他幾分熟悉感。
只是……
謝長鷹摸了摸下巴,隨後搖了搖頭。
這張臉無論怎麼看也不能和好看掛鉤啊,烏漆墨黑的。而那個姑娘,雖只有兩面之緣,也能看出來是個美人兒。
應當是他多想了,巧合而已吧。
聞聲,洛琴皺了皺眉,「東西你沒送過去?」
頓了頓,她聲音一冷:「還是說那賤人竟敢不吃?」
「不是的,」棠覓吸了吸鼻子,滿臉喪色,盡力將羞愧害怕表現地淋漓盡致,「良媛聽聞是娘娘賞賜的看起來十分高興,說即刻便要食用呢,是奴婢端起來時手沒拿穩,一不,一不小心灑了。」
「灑了?!」洛琴提氣:「你說你就不能注意點嗎,那可是娘娘賞賜的,你趕著去投胎呢!」
伴隨著她的聲音,棠覓渾身一抖,又將燙傷的後背往前擺了擺,「奴婢自知犯了大錯,這不立即回來請罪了,還請娘娘責罰。」
洛琴張了張嘴,這時裡頭屋內一道聲音傳來。
女子的聲色似水,此刻帶著幾分閒散:「什麼事在外頭吵吵嚷嚷的?」
聞聲,洛琴不成器地瞪了眼棠覓,推開門將她一同領了進去。
棠覓走進去,在珠簾後垂首靜候著。
葉笙蘭坐在羅漢床上,一手捧著帳本翻看,洛琴上前附耳同葉笙蘭說明情況。
棠覓對這間屋子,有著分外地熟悉感。
前世第一次被抓,便是被帶到了這裡;最後飲下那杯毒酒,也是在這裡;現在再度站在這裡,一切都不一樣了。
洛琴說完,退到一旁,「進來吧。」
棠覓吸了一口氣,抬足上前。
葉笙蘭只瞥了她一眼便再次低下頭來,目光落在帳本上,問她:「你打翻之後,良媛可有說什麼?」
棠覓道:「良媛當即十分生氣,不過她說奴婢是娘娘的人,只有娘娘才有資格教訓奴婢,讓奴婢回來自行請罪。」
聞言,葉笙蘭輕笑了聲:「難為她還有這個覺悟。」
洛琴想了想道:「娘娘,要奴婢說也是好事,那等好東西給她吃才是浪費了!」
此時,葉笙蘭才掀了掀眼皮,看了眼她的傷勢,道:「行了,你也受了傷,本宮就不重罰你了。不過到底你是犯了錯,就扣除你今天的晚飯以懲小誡。」
棠覓福禮:「多謝娘娘!」
而此刻,屋頂上方,將這所有一切納入眼底的朗逸摸了摸下巴,忽地運功離開此地。
蘭青院。
陸無離從書中抬眸:「傷了?」
朗逸附道:「故意為之。」
陸無離沉下眸子,呵。
——
棠覓在這府中畢竟是個冒牌侍女,不敢到處亂晃,若是撞見什麼人戳破了身份可就不好辦了。
夜裡的時候,為了不惹人懷疑,她索性住在了一間被擱置下來的柴房內,就著地上的草蓆,穿過窗欞的月光似白紗般籠罩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