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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就知道昨天那片草地被人下了毒!&rdo;
楊林抓著一頭烏糟糟的亂發,對著奄奄一息的毛驢大嚷大叫,然後被煩不勝煩的洛宓一巴掌乎到了一邊,給正蹲在地上探查毛驢情況的李羽淵空出了一片清靜之地。
只見這匹多災多難的毛驢躺在地上,時不時發出一聲飽含痛苦的喘息,而李羽淵則用手指抵在它的脖子上,面色略顯凝重,眉頭更是微微一皺‐‐他連人都不會治,別指望他會治毛驢好嗎!
在確認了最靠譜的那個人都無計可施之後,洛宓果斷加入了抓著頭髮並大喊大叫的隊伍,考慮到眼前這頭虛弱又無助的畜生是紫金觀唯一的一頭毛驢,靈犀真人還給它起了一個愛稱&ldo;阿花&rdo;,或許再過不久三個人會一起抓著頭髮大喊大叫。
這就很糟糕。
好在你魔尊就算年輕了一萬歲也是你魔尊,李羽淵堅守住了自己沉著冷靜的形象,並提出了自打毛驢倒下以來,他們之間出現的第一個還保有理智的建議,&ldo;咱們應該去找一個大夫。&rdo;
然而託戰火如荼的福,這方圓百里能揪出一個會看病的大夫已經是難如登天了,更別說找一個會給毛驢看病的大夫了,那不如去挑戰一下原地飛升。
於是話題又回到了原點,楊林和洛宓開始抓著頭髮在原地轉起了圈,而固執的不願意加入六神無主大隊的李羽淵提出了今日的第二個天才般的建議:&ldo;咱們應該去軍營裡找找。&rdo;
此言一出,情勢頓時豁然開朗,楊林頓時頭不揪了,也不叫了,他只是摸了摸自己的胡茬,問出了一個振聾發聵的疑問:&ldo;哪邊的軍營?&rdo;
這個問題太過犀利,以至於洛宓忍不住給了他小腿一腳,&ldo;你傻嗎?當然哪個近去哪個找啊!&rdo;
對於尚還呆在西魏國境內的三人而言,能在西魏辦完的事情完全沒有必要冒著漫天飛舞的弓箭、□□和各類法術去東魏,因此他們在把阿花藏到了草堆裡之後,就把魔爪伸向了西魏軍的營地。
是夜,月黑風高,宜偷雞摸狗。
鳴金收兵後的營地一片嘈雜,捧著飯碗往嘴裡扒計程車兵和捂著傷口□□的傷員混在一起,偶爾有那麼幾個怪模怪樣的人從天而降,那是西魏國君奉養的修士。
今日的戰役裡,他們未曾從東魏軍隊的手裡討得多少便宜,慘烈的傷亡和艱難的戰事化為陰霾壓在所有人的心頭,也為營地罩上了一層煩躁的外殼,任誰也沒發現有三道黑影悄無聲息的潛了進來。
&ldo;真他媽的晦氣!&rdo;一名面板黝黑的兵士光著膀子走進了放置傷員的帳篷,他的半邊身子被白色紗布包裹,不少地方已經殷出了血跡,&ldo;老子命都差點搭上,還是讓那條東魏狗給跑了!&rdo;
&ldo;那人身受重傷,就算跑了也撐不了多久。&rdo;
鬍子花白的軍醫提著藥箱來給他換藥,剪開弄髒的紗布,腐臭的血味撲面而來,燻得躲在木箱後面的洛宓差點打了一個噴嚏。
強壓下了鼻尖的瘙癢,毫無違和的融入破爛兵器中的魔劍大人開始盤算起來要如何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眼前這個白鬍子老頭給掠走。
由於傷員眾多,她所在這座帳篷可謂是人來人往,不斷有人被運出,也不斷有被運進,更別說還有軍士這樣邁著兩條腿來回溜達的,搶了就跑這樣簡單粗暴的戰術顯然並不是適用,畢竟她只是想找一個救苦救難的菩薩去拯救靈犀真人的毛驢,而不是一腳摻和進這場莫名其妙的戰爭。
洛宓不討厭打架,但她討厭做白工。
就在她冥思苦想的時候,一股突兀的腥甜味飄到了她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