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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意了!
凌霄真人抬手就要再次揚袖,然而為時已晚,化為圓圈的骨粉上已沁出了瑩瑩綠光,在這午夜顯得格外陰森可怖。
&ldo;白骨留情陣,&rdo;男人抬頭深深的看了地上的少女一眼,&ldo;你是煉魂宗的人?&rdo;
&ldo;煉魂宗……高琪。&rdo;
咬著牙回答了這個問題,躺在地上裝死的粉衣姑娘在法陣生效時便立即從地上爬起來,原本阻攔修士的長劍裡跟著調轉劍柄跟了上去,估計是嫌棄前者跑的慢,在快要追上的時候還會戳一戳主人的背,像是在催促她快點跑。
李凌霄再次試著抬步,雙腳依然是紋絲不動,仔細觀察的話,會看到他的雙腳和雙腿上此刻已布滿密密麻麻的鬼手,這些虛幻的手掌從腳下的泥土裡伸出,彷彿要將他拖入九幽。
男人的右手終於動了,他將翠綠的竹笛放到了嘴邊,正待吹響卻猶豫了一下,思忖了片刻,最終還是放下了手。
表面上,他有方才的表現是因愛子受襲而怒不可遏,可實際上李羽淵只是昏迷,並未受傷,他此番追擊不過是受紫金觀所託,假借為愛子出氣而捉拿兇嫌,後者在此事上實在不方便出面,以防被病垢&ldo;技不如人還大動干戈&rdo;。
而實際上,李凌霄還真是這麼想的。
雲夢澤的凌霄真人,對紫金觀的名門做派相當不以為然,修真界每日隕落的修士何止千百人,一個個都要復仇追殺還不得亂了套?能走到最後的修士哪一個不是經歷了千難萬險,正所謂玉不琢不成器,一帆風順基本也等於庸庸碌碌。
其實對修真界來說,修士旦夕禍福其實用一句&ldo;命數如此&rdo;就能盡然概括了。
奈何唯一的兒子偏偏拜入了這群老道士的門牆,他這個當爹也不得不偶爾賣一賣人情,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兒女都是債了。
眼下他雖重傷了那名女子,倒也不是非抓不可,況且&ldo;煉魂宗&rdo;、&ldo;高琪&rdo;、&ldo;粉色羅裙&rdo;這幾點資訊也足夠那群老道自己處理了,情報真假姑且不論,總比現在跟沒頭的蒼蠅一樣要好。
念頭這麼一轉,凌霄真人乾脆席地而坐,算著陣法失效的時間,開始閉目養神。
不知道追兵已經消極怠工的一人一劍向著折柳鎮的方向發足狂奔,連續兩次被擊飛讓李歧的五臟六腑傳來移位般的痛楚,血沫子不斷的從嘴角溢位來,順著下巴淌到脖子。
也不知道這麼跑了多久,巍峨的城牆終於出現了他們的視野,李歧幾乎是脫力般倒在地上,心臟幾乎要衝出胸膛‐‐進入周國的地界,就不怕李凌霄追來了。
此刻城門緊閉,僅有兩個燈籠高懸,外人想要進入只能等到天亮。見四周沒有旁人,洛宓變出人身,將身上帶傷的李歧拖到了牆根底下,讓他的後背靠著沾有夜露的牆面,自己緊挨著少年坐下,撐住了他搖搖欲墜的身軀。
由於身型縮水的緣故,洛宓此時比李歧還矮了半個頭,這麼一靠,少年半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了她身上,就連腦袋也埋在了女孩的脖頸處,垂下的散發刺的人直癢癢。
洛老魔自詡鐵骨錚錚,向來不怕痛就怕癢,她本著慈母心腸充當了一回人肉靠墊,可沒當多久就癢的想找塊大石頭搓個澡,就在她忍不住伸出手要把李歧的腦袋撥拉到一邊時,有什麼滾燙的東西砸到了她的頸窩上。
一滴、兩滴、三滴……
洛宓僵在了原地,她茫然的望著天空的明月,感覺自己的腦子也被燙成了一團漿糊。
小魔尊……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