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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是她升上高中後,從家裡出來單住租的。本來就是她住的地方,不住這裡,她能去哪裡。
鑰匙轉動,她心平氣和開啟房門。
屋裡一片漆黑,唯獨正對著房門的飄窗透進月色。她看到兩面宿儺,穿著那身高專、制服,正隨意曲著腿,靠坐在飄窗一側,手裡捻著玉白的酒盞,紗窗被風掀起弧度,透窗而入的月光落在他身上,更顯得他愈發肆意而矜貴。
她的出現並沒有吸引兩面宿儺的注意力。
成海千森一言不發關上門。
三秒後,拎著購物袋的少女猛推開門,把外套丟在地上,開啟燈,視死如歸著跑到飄窗不遠處。死死盯著他,他的形象和見到紙片人分毫不差,紙片人動起來加上諏少的聲音,形象與氣質都要更盛。
那雙猩紅色的眼睛終於動了動,毫不在意般看向她。
壓得人喘不過氣。
「小鬼,回來的太晚了。」
視死如歸的成海千森:「?」
「我餓了。」
視死如歸的成海千森:「???」
兩面宿儺沒情沒緒,那一身輕狂肆意的氣息絲毫不曾減少,不如說帶了一股更加可怖的氣息。這位爺哪怕坐著不動,當尊雕像,也夠讓人嚇破膽子。
成海千森本能認慫,但現在不是慫的時候。
事情發展到現在,哪怕她再認為是做夢,都不可能了。
人生的戲劇性在於它的不可控性,但不是這種不可控。
兩面宿儺比昨天看起來平靜理智,心情也還不錯,他隨意瞥過去的眼神,施捨般打量著她。她很弱,但出奇的在他見到的所有人類中,是比較有趣的存在,現在硬著頭皮盯著他的樣子,也很有趣,值得逗弄。
於是他露出一個相當惡劣的笑,穿透雲層的月光映亮他臉上的黑色紋路,語氣低沉隨意。
「這樣盯著我,是要付出代價的。」
他說著,手裡的酒盞就砰的炸開,飛濺起的液體和碎片濺到四周,有一片碎片攜夾凌厲咒力,劃過少女雪白的臉頰,削落了一縷黑色秀髮。
「懂了嗎。」
低沉凌厲的嗓音讓成海千森頭皮發麻,緊接著臉頰傳來火辣辣的痛感,極快席捲了全身感官,每一處都在叫囂著劫後餘生的恐懼,她的心臟砰砰直跳,原本白皙的臉瞬間血色全無,蜿蜒著流下血痕。
浸入在肩頭黑色的衣料中。
成海千森捂著臉,疼到麻木,依舊硬著頭皮,把淚憋了回去。
心裡已經臥槽到兩面宿儺祖宗十八代。
她在期待什麼,心情好?漫畫裡他作惡還不夠嗎?我到底秉持著什麼人道主義精神對他抱有期待!
她眼前還是有點花,捂著臉的手掌心一片溫熱。
頭鐵。
兩面宿儺看著她有趣的表情,對她難得生出些打發時間的寬容。
成海千森不是同人文裡對兩面宿儺毫無認知的女主角,可以因為初次見面在千年之前,識時務的認慫,做侍女做廚子,和他周旋的甜文女主;也不是被設定了出色的咒力和體術,拳打五條悟腳踩夏油傑,和兩面宿儺打的風生水起的爽文女主。
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十六歲高中生少女。除了學習中等偏上,長得還算不錯,閒暇時寫寫同人文積攢了一些粉絲外,沒有任何值得一提的。
她認識透了兩面宿儺,不是喜劇人,不是伏黑惠單推人,僅僅是個憑著心情作惡,純惡的詛咒之王,除了臉好身材好外,一無是處,而且就算是臉也還是和虎子共用一張臉。他出現在她現實世界裡,回想起漫畫裡種種,她很清醒的認識到她不能和兩面宿儺硬槓,她沒這個資本,也沒這個資格。
這會讓她死的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