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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身後傳來花聆欲言又止的聲音。
女子點了點頭,有些疲勞的捏緊眉頭,昨晚上淋了雨,今個兒一大早又應付了這些難纏的女人,頭痛欲裂。
「有什麼事就說吧。」時阿九揮了揮手,聲音裡盡顯疲態。這王府裡,也只有在花聆面前,可以不用偽裝。花聆是她從小的貼身侍婢,自然是信得過的。
花聆有些猶豫,看著女子疲憊的模樣又有些心疼,最終還是走到她的身邊,輕輕的替她捏著肩膀。
「主子,你就不生氣?王爺說那塊玉本來是要給你的!」她絞盡腦汁想著措辭,小心翼翼的開口。時阿九待她雖好,但畢竟主僕有別。
花聆不禁仔細的盯著女子看,手下的動作也是一頓。王爺一向都把最好的東西給時阿九,即使王府裡的姬妾成群,王妃也是個手段了得的,但是王爺待自家主子總是不同的,一直寵愛有加。
花聆所知道的時阿九是美麗的,面對王爺的時候,更是美得勾魂奪魄。也是為愛痴纏的女子,能霸佔王爺五天,她絕對要想辦法留下第六晚。拈酸吃醋更是樣樣精通,仗著王爺的寵愛,有時候連王妃都不放在眼裡。
但是今天的時阿九實在是太不同了,清晨起來上妝,她不再要那些嬌艷的胭脂羅裙,改為清秀麗人。就連王妃拿出那白脂玉,她也無動於衷,甚至還在一邊附和。要是平日裡,估計她早將玉搶了過來,直接丟出門外了。
女子全身放鬆,癱軟在椅背上,眼睛輕閉起來。聽到花聆的問話,嗤笑出聲。該感謝老天爺,讓她重回前世,五年前剛嫁進王府的日子。
「無非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走,要來何用?」女子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嘴角的笑意帶著濃濃的嘲諷。
她的腦海里忽然就浮現出白脂玉的模樣,花聆的話是正確的,趙子卿的確許諾將玉模子送給自己。但是花聆不知道的,是她親自對那個男人說她不要這個玉,讓給王箬芝的。
前一世她也曾擁有過這個玉,趙子卿得到這塊玉的當晚,就宿在她的芙蓉院。他倆一起挑選的玉模子——鴛鴦戲水,玉模子到手的第二天,她也和王箬芝做了同一件事,那就是拿出去炫耀。
結果第二日太后的賞賜就到了王府,人頭大的白脂玉雕刻而成的鴛鴦戲水,一模一樣,硬生生的諷刺。她立馬就把自己那巴掌大的玉模子丟到了箱底,從此不見天日。
「可是——」花聆再次張開小嘴,但卻有些猶豫,最終還是咬了咬牙。
「王爺一連幾日都宿在舒興閣,只怕——」她的話硬生生停在了這裡,下面的話是真的不敢說了。
要是平時,這種情況根本沒發生過,王爺離開芙蓉院的時間絕對不會一連超過三天。時阿九在王府能如此體面的過活,依託的也不過是王爺的寵愛。
「怕?這一次我絕對不會讓那些人得逞!」時阿九的聲音透著陰冷,雖閉著眼睛,但是清秀的面容上,卻顯現出一絲陰狠。
想她時阿九前一世,簡直就是個寵妾的寫照。她常常被王府裡的丫鬟提起,並且一直是她們的奮鬥目標。
擁有著王爺無上的寵愛,其實也只不過就是趙子卿的一個玩物罷了,集那麼多的寵愛於一生,臨死前也只不過是王府的一個姬妾,連側妃都混不上。
想到這裡,時阿九不禁嗤笑出聲。前一世她就是有一顆王妃的心、賤妾的命。
「花聆姐姐在嗎?」一個小丫頭探頭探腦的。
「進來。」花聆走到門前,撩開簾子,認出那丫頭是王妃身邊伺候的。
「奴婢參見恆姬,王妃派奴婢過來送茶。」那丫頭恭謹的福身行禮,挑不出一絲錯處來。「恆」是趙子卿賜給時阿九的封號,代表永恆的意思。
時阿九揮了揮手,「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