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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住去採摘靈果靈草的渴望,沈修可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身黑衣的祁刃。
此時祁刃正斜躺在地上,黑衣上應該是染了血,把這裡的草地染了一小片紅色。沈修可略微靠近了一些,能看見他失血後的面色極白,昏迷中眉頭緊皺,像是忍著痛苦。
劍修心性極為強韌,尤其像祁刃這種,在疼痛面前更是不動聲色。
越靠近,沈修可聞到的血腥味就越濃鬱,等他離祁刃只有兩三步路時,才終於看清他為什麼斜躺在地上。沈修可瞳孔猛地一縮,顯然被嚇得不清。
一道傷口從祁刃的肩胛骨往下,一直延伸到腰上。帶有防禦性的黑衣被刺破,露出裡面深可見骨的血肉。這還不算,那血肉上竟然飄散著灰黑色的霧氣,宛如張牙舞爪的小獸在吞吃著血肉。
這個形容並沒有誇張,因為金丹期修士本身就是功法自動運轉吸收靈氣,在受傷時靈氣會讓傷口逐漸癒合。而在沈修可眼裡,現在祁刃背上的傷口雖然在癒合,但癒合的速度遠沒有被黑霧撕扯吞噬的速度快,甚至能看見血肉在緩慢減少,更別說在兩廂速度爭搶下這具軀體所要承受的痛苦。
這哪是什麼噓寒問暖啊,簡直就是來救命的。
沈修可站了一會,最終還是認命地轉到他背後蹲下來,不忍直視地研究他的傷口。
「天道,該怎麼做?」沈修可在識海中,他覺得或許天道會為了殘本里的男主拿出什麼仙丹來。
可惜天道沒有出聲,金蝶的安靜意識著在他找到男主後,這位天道就走了,真完完全全讓他一人完成任務。沈修驅使金蝶落在傷口上方,金蝶撲閃著翅膀慢吞吞地飛走了。
沈修可沉思一會,然後伸出一根手指忍著生理不適往傷口附近的面板按了按,大概是因為傷口不斷惡化的原因,附近的面板竟然隱隱發燙。他收回手指,繼續研究,實在看不下去後只得做下來扭頭看向別處。
反正氣運之子一時半會死不了,他心安理得地想。
祁刃只覺得渾身都在疼,尤其是背後。這一切都是按照自己計劃來的,先是隱藏氣息趁著人多帶著水千絕混入小虛秘境中,後來又成功找到□□靈蕊,只不過他沒想到□□靈蕊旁的守護獸竟是實力堪在金丹中期的銀月狼,大戰一場後他雖勝出卻身受重傷,傷口還沾染了此次邪霧。若不是記得這裡還有這麼一處,恐怕自己早就被邪霧入體。只是,現在他神識在功法的壓制下自動停滯,無法尋求其他幫助。
難道真要死在這裡?死亡並沒有讓他害怕,他只是覺得諷刺和不甘心。
不知過了多久,安靜的四周讓他的五感更加敏銳,他聽到了腳步聲。
是誰來了?祁刃想動一下,可惜身體不僅不受使喚,背上的邪霧還因為他擅用靈氣而更快吞噬血肉,疼痛撕扯著他的肌膚,讓他本能痛苦。
來人沒有說話,他能感覺到那人先是在遠處觀望,隨後慢慢朝這邊走來,隨後又在兩三步處停下。他聽見了他的吸氣聲,然後又是走到他背後的聲音。
應該看到了我的傷吧?如果是認識他的弟子,此時應該會傳訊其他人來,那他所做的一切都會暴露。此時此刻,祁刃心裡竟然是出奇地平靜。
或許他會給我吃一顆丹藥?雖然祁刃並不期待雜役弟子有什麼神丹妙藥。
但這些都沒發生,他只是感覺到那人慢慢靠近的氣息,接著指腹間的溫熱接觸到面板,不知怎麼的,祁刃覺得被接觸的那一小塊肌膚都變得滾燙。
不是雜役弟子。
祁刃十分清醒,甚至還能細細感受到那抹溫熱上如玉般的滑膩。雜役弟子事物繁忙,修為底下,自然沒有如此「靜養」般的指腹。也不是水千絕,兩人分開時她並不知他受傷,此時她應該低調地離開。
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