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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景行聽了,已經瞭解了大概,破廟這邊從一開始就傳出邪祟作亂的謠言,平日裡鮮少有人靠近,更不用說主動進入了,能夠注意到流浪貓狗失蹤的,必然是長久住在那裡的人。可一旦注意到這一點,住在破廟附近的人就更加把破廟視作洪水猛獸,不敢靠近,這反倒使破廟成為像萬道士那種流亡之人的棲身之所。
只是萬道士為何會死在那,屍體又為何突然消失,裴景行一時也摸不著頭腦。
「裴街使?」項少軒看裴景行沉默不語,還以為是自己在哪裡出了疏漏,試探性地喊了一聲。
裴景行回過神來,拍了拍項少軒的肩膀:「我還有要事去辦,破廟那邊的事情就先交給你了,你回去繼續派人去搜尋那具男屍的下落,消失得這麼幹淨,肯定不是被野貓野狗啃食了。還有,夜裡巡邏的人手再加派一倍,白日裡多加一個時辰的訓練。」
「裴街使,難道那具男屍有問題?」
裴景行神色沉重地朝著項少軒搖頭:「明日就是除夕,緊接著便是元宵,難免有貪慾薰心的歹人會鋌而走險,選在這種日子犯案。我們金吾衛掌管西京治安,弟兄們只好多擔待一些。」
項少軒明白了,裴景行這話是要他回去交代給一眾金吾衛的,免得人心惶惶,謠言四起。
「是。」
等項少軒離開,裴景行上了馬車,看到坐在對面的國師,他心念一動,難得主動開口:「國師,我有一事,還想請國師解惑。」
國師一笑:「但說無妨。」
「前日夜裡,有巡邏的金吾衛在太平坊一處廢棄的破廟裡發現了一具男屍,結果男屍在金吾衛眼皮子底下不翼而飛,只留下一張裹屍的草蓆。」
「這說法太過籠統了,」國師聽後,說道,「那男屍不見是誰第一個發現的,他們有沒有立刻搜查過周圍?」
裴景行沒有回答國師的問題,而是繼續說道:「那具男屍缺了左耳,右手少了兩根手指。」
「這倒是故人了。」國師依舊笑著,看似十分輕鬆,只是他緊繃的嘴角暴露出此時緊張的心情。
「沒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具男屍應該是國師師兄的。」裴景行雙眼牢牢盯著國師,「屍體突然失蹤,會不會是起死回生了呢?」
「裴街使不是最討厭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了麼?」國師閉上眼,長出一口氣,「我師兄年紀比我大,又顛沛流離的幾十年,早衰也是正常的事情。可惜啊,師兄弟一場,我竟然連替他收屍的機會都沒有。」
裴景行聞言,突然大笑起來:「原來如此,既然國師也認定萬道士死了,那我也就放心了。」
「……」
國師突然覺得自己似乎是上了裴景行的當。
只聽裴景行繼續說:「正月裡西京魚龍混雜,可惜陛下命我去西域走一趟,不在西京。國師,西京可就拜託你了。」
國師勉強笑道:「哪裡的話,有金吾衛在,我大可高枕無憂。」
話不相投半句多,裴景行說完這些,便不再開口。國師則懷著心事,一路上都閉著眼睛,不知在打著什麼主意。
直到國師將裴景行領進國師府,命眾人退下,屋子裡之餘他們兩人後,他才將皇帝沒有說完的話補充清楚:「當年從古城出來的你們幾個人當中,有一個人出事了。」
「出事?」裴景行在腦子裡把人選一過濾,就猜出來了,「是太子麼?」
也只有太子出事,皇帝才會這麼神秘兮兮地把他宣召進宮。
「裴街使果然是聰明人,」國師敷衍地誇讚了一句,說道,「其實太子自四年前從西域回來後身體便不好了,御醫替太子診脈,並未發現太子身體有異,我也曾多次替太子驅邪,但東宮中並沒有找到任何邪祟作亂的蹤跡。後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