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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想不通的事,如今又一件一件躍上心頭,紛紛找到了答案。
難怪城隍會說一念墮魔,原是生怕她和帝君一樣走上歪路。
難怪天界和幽冥界都沒有留下七日災劫的隻字記載,這誰敢說?這誰敢寫?一代帝君,一朝動了滅世的心思,要仙神把老臉往哪裡擱?
難怪判官總叫她別多管閒事,難怪沈長明會將一切過錯攬到自己身上。他們定是以為,若她今日不來東海,便不會身隕。
又難怪,戚正要將她娘親之死推到她頭上,要惹得他們父女反目,要引得他們去查巫蠱案。他們真是煞費苦心,只盼著她如魔族一般厭惡世人,好心甘情願地和他們合作。
&ldo;不,這是躲不過去的。恐怕從一開始,帝君想除掉的人就只有我。&rdo;江槿月抬起雙手覆上冰涼的臉頰,搖頭長嘆。
&ldo;你……這個瘋子。&rdo;星君胸口染著大片觸目驚心的血跡,他懷裡的姑娘無力地閉上雙眼,任縛夢怎麼叫都再沒有動彈一下,很快便如夢中那般化作星星點點的光華,隨風而逝。
江槿月靜默地凝望著這一幕,這一回她並未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疼痛,故而得以看清眼前的場景。
在漫天如細雨般四散的微弱光華中,有數道光芒顯得格外明亮。
其中有三道鑽入地底消失不見,兩道背道而馳、一南一北地朝著天邊祥雲飛去,一道墜入海邊孤島的參天巨木之中,最後一道光芒溫柔繾綣地環繞在他身旁,照亮了他眼角淚光。
&ldo;七道光芒……身死魂猶在,人有三魂與……七魄?&rdo;她心中曾數次一閃而過卻不及握住的念頭,終是在此刻脫口而出。
記憶與法力,原來如此。難怪她每每恢復法力時總會想起前世之事,難怪那怪物非要費盡心思地推著她尋回記憶。
明月珠、血淚、星盤、神樹種子,這一件件看似毫無關聯的東西上,大抵都寄託著她的一道魄。至於怪物最終的目標,或許是……
&ldo;你說我是瘋子?你真就不知,究竟是誰害死她的嗎?&rdo;帝君涼颼颼地嗤笑一聲,掌心凝出一青銅圓盤,&ldo;可笑你司掌周天星辰百餘年,自詡能推演世間萬事。竟不知你那大凶之卦究竟算的是誰的命?你二人初遇那日,你又可曾想過,她會有今日之劫?&rdo;
望著帝君掌心看似完好如初的星盤,江槿月只恨自己沒多學上幾句簡單明瞭的罵人話。她真的很想對他破口大罵,哪怕他根本聽不到。
合著差點讓星君魂飛魄散的怪物也是你這醜八怪,合著你日日裝出一副人模狗樣的聖人樣,背地裡卻是爛到骨子裡的瘋子?
借星盤窺探天道、放出魔族擾亂三界、為一己私慾弒神、意圖毀滅三界與天道,還有什麼你不敢做的事?真是叫人大開眼界。
只怕帝君就是不想讓星君推演到今日變故,才特意提前數年奪去星盤。
帝君深知星君與她私交甚篤,若放他前往地府輪迴轉世,沒準會橫生變故,便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連他的魂都不放過。
至於嗎?好歹大家都是天界的神仙,這平日裡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帝君就如此喪心病狂?
其餘人的咒罵聲被盡數淹沒在帝君歇斯底里的笑聲裡,從前處變不驚的神明,今日卻放肆地笑到幾乎要落下淚來:&ldo;承認吧,是你親手害死她的。她當真不錯啊,死到臨頭還毀了我的門。真是該死,你們一個個、都該死!&rdo;
他說……他的門?什麼玩意兒?
長袍廣袖飛舞間,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