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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益思及這一層,毛骨悚然:「王妃可是萬歲爺點名要的人,皇后竟敢派人行刺?勾結的還是東廠人?!」
齊岷仍是那副漠然臉孔:「讓你查,沒讓你妄下結論。」
辛益抿唇,應是後,又道:「還有一件事要跟頭兒商議。」
「說。」
「昨日貼出尋人啟事後,有不少父母前往府衙認領孩子,我看著奇怪,便多問了一嘴,才知道登州這半年來丟了不少孩子,而且——」辛益喉頭一滾,低聲,「丟的全是男孩。」
齊岷掀眼。
辛益臉色凝重,接著道:「據登州衙役說,走丟的這些男孩最小的只有五六歲,最大的也不過十歲出頭,前前後後,共計丟了十幾個。知州大人扛不住輿論壓力,派人徹查,可惜一直沒能查出結果,倒是有人私下議論,說在程家別莊裡看見過一批孩童。」
齊岷眉峰一斂:「可是丟的那一批?」
「說不準,」辛益搖頭,道,「程家在登州勢大,知州大人也要讓上三分,因沒有確鑿證據,所以沒法入莊詳查。」
「入莊查人,要什麼證據?」
辛益啞然,按理說,衙門要想入權貴家裡查案,有的是「旁門左道」可走,根本用不著什麼確鑿證據。
比如程家這事,知府只需要借個宴飲的機會登門,查一查是否有孩童一說即可。
可是,登州府衙沒查過。
辛益抿唇,說道:「知州王大人,是程家家主的學生。」
齊岷眼神冷峻。
辛益道:「頭兒,入城那日,程義正說要請頭兒去府上坐坐,咱要不借著這個機會,把孩童走失一案查一查?畢竟這事兒很可能也跟田興壬有關。」
辛益這麼提議,一半是關心那些孩童的下落,另一半也是為全私心——如果登州一直有案子在,那齊岷自然就會下令在登州城裡多待些時日了。
齊岷不置可否,良久才道:「叫張峰傳信,召一批人回登州。」
辛益精神一振,心知事成,朗聲應是。
便欲往外,忽又聽得齊岷道:「王妃可在府裡?」
辛益怔道:「當然。」
虞歡雖然不算犯人,但並沒有恢復自由身,此刻不在府裡,能在哪兒?
齊岷:「跟我去一趟。」
「?」
辛益費解,抬頭看齊岷往外,不敢遲疑,匆忙跟上。
七月流火,暑氣漸消,晨風吹來沁人心脾的花香。
辛蕊氣勢洶洶地走過抄手遊廊,嚇得路上的丫鬟們瑟瑟發抖,等人走後,忙來交頭接耳。
「六小姐這是怎麼了?臉青成那樣?」
「看方向是朝客院去的,八成是為著齊大人和燕王妃那事兒吧?」
「齊大人和燕王妃?他倆有什麼事兒?」
「嗐,你還不知道?城裡都快傳遍了,說是前天夜裡他倆孤男寡女,獨處荒嶺,在雲盤山上……」
「噫,老天!」
「……」
「啪」一聲,辛蕊霍然推開房門,闊步走入屋裡。
春白正在給虞歡上妝,聞聲從屏風那頭繞出來,又驚又惱:「辛姑娘,你怎麼能門都不敲便進來了?」
辛蕊趾高氣揚:「這是我家,我為何要敲門?」
春白氣結,眼看辛蕊直勾勾盯著裡間,大步走來,忙上前阻攔,卻被辛蕊抓起胳膊拽至一邊。
「辛姑娘?!」春白愕然。
辛蕊氣沖鬥牛,闊步入內,看見坐在鏡臺前梳發的女人後,身軀微震。
晨風吹拂檻窗上的婆娑樹影,深淺不一的光痕簌簌而動,虞歡一襲綾裙,披髮而坐,黑亮柔順的一頭長髮披散在烈火一樣的綾裙上,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