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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怒?再剩最後一天,錦衣衛便要派人來接走燕王妃。等人一走,我便是有十隻手也再難轉圜局面,你讓我怎麼息怒?!」
慶安心念疾轉,說道:「這有何難?登州再怎麼說也是咱們的地盤,何況觀海園獨在海島,錦衣衛來接人,咱不讓他接著便是!」
程義正「呵」一聲冷笑:「你底氣倒是比我還足。」
慶安赧然,自知阻攔錦衣衛接人難度多大,然而話已放出,為保住日後在程義正跟前的地位,只能厚著臉皮承諾:「少爺放心,別的小的不敢保證,但這一次,錦衣衛一定來不了登州,接不了燕王妃!」
程義正眼神狐疑。
慶安舉手發誓:「若再讓少爺失望,慶安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程義正深吸一氣:「行,本少爺就再信你一次。」
虞歡次日醒來,頭痛欲裂,春白親自下廚煮了碗解酒湯給她喝下,才見她眉頭舒展開來。
放下瓷碗後,虞歡坐在鏡臺前,由著春白梳妝,想起昨天夜裡斷片前發生的事,疑惑道:「齊岷呢?」
春白用梳篦梳著虞歡柔順的長髮,回道:「齊大人昨天很晚才睡,眼下估計還沒起來呢。」
「很晚才睡?」虞歡更疑惑。
春白點頭,瞄一眼窗外,低聲道:「昨天夜裡齊大人一直坐在水池邊上,不知道看什麼,愣是待了大半宿。」
虞歡跟著往窗外看,古松葳蕤,晨光從枝葉間滲漏而下,灑在白石嶙嶙的水池裡。水池邊角,蓄著泥沙,沙裡趴著只正在曬太陽的螃蟹。
虞歡若有所思,收回目光。
半個時辰後,虞歡走至松樹下,蹲在水池邊,摸著沙窩裡的螃蟹,道:「小霸王,他昨天是在看你嗎?」
春白抓著袖口,心有餘悸地欣賞著虞歡對螃蟹的「愛撫」,聽得這一句,忙勸道:「王妃,你小心一些,別被它夾著。昨天齊大人都只是坐在一步開外,沒有動手摸的。」
說著,便指向松樹底下的那塊矮石,補充:「哪,齊大人便是坐在這裡的。」
虞歡看去一眼,語氣懷疑:「夜裡那麼黑,坐在那裡,能看清什麼?」
「可是齊大人確實是坐在這兒的,」春白確信無疑,「一動都沒有動過。」
虞歡挑眉,看回手底下的螃蟹,默不作聲。
大概一炷香的時間後,正屋房門被人從內推開,虞歡在水池裡洗了洗手,起身走過來。
齊岷甫一出門,便看見迎面走來一抹熟悉的身影,目光停在那件蔥綠地妝花紗裙上,沒往上移。
「齊大人,早。」虞歡打招呼。
「早。」
齊岷漠然回應,舉步往前走。
虞歡跟上來,問道:「大人昨晚沒睡好麼?眼瞼有些發青呢。」
「嗯。」齊岷身上散發的氣息依然很冷,彷彿兩個人並不熟識。
虞歡不以為意,接著問:「聽春白說,大人在松樹底下坐了大半宿?」
「是。」
「在想什麼?」
「沒想什麼。」
「我還以為是想我呢。」
齊岷腳步一頓。
虞歡能感覺到齊岷整個人的氣場在一剎間變得更冷,也能感覺到他剎停的腳步像被電擊中,一切都那麼不自然。
「猜錯了?」虞歡微微聳眉,打破沉默。
齊岷目光在前,眸底映著牆角那一棵參天的古松,淡聲道:「嗯,錯了。」
似不想再停留,齊岷說完便走,虞歡不甘心,道:「齊大人一言九鼎,不會說謊吧?」
齊岷眉目不動,調侃道:「在王妃看來,齊某就非想你不可嗎?」
「是啊,」虞歡大言不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