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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仁將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脫下來，將手放在木桶中試了試水溫，剛合適，便抬起有些麻木的腿踏了進去。

他用力地搓洗著手背上的血跡，直到將手背上的皮給搓破了為止，但是一想到那個衙役絕望的眼神，一想到那些搓洗下來的血已經混入洗澡水中，一想到這些血跡混在其中將沾滿自己的整個身體，德仁不禁再次痛哭不已‐‐他已經不能再回到以前那無憂無慮的日子了。

德仁穿上僕人早已準備好的衣服，那不是之前穿的衣服，也不是一般漢人和滿人穿的衣服，而是他們東瀛人所特有的和服。

事隔大半年，當他再次穿起這套和服的時候，德仁覺得自己已經長大了許多。他忽然覺得，還有很多事情等著自己去做。腦海中月儀格格那可愛的小酒窩，菲兒姐那如同慈母一般柔軟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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闕一百六十七：末

楊菲兒別過月儀格格，心中也稍稍安穩了一些。臨走的時候，月儀還送了她好遠，臉上掛著憧憬的笑容，楊菲兒心道：我要是這麼小就好了，什麼煩惱都沒有了。不管我選擇和她說真話，還是對皇太極說的假話，那都會讓她傷心，那還不如說謊話，讓她不會傷心的謊話。也許這就是善意的謊言吧。

馬車什麼時候到了聖母園楊菲兒都沒有發覺，直到江楓拉開簾子，探進頭來說道：&ldo;菲兒姐，已經到聖母園了。&rdo;

&ldo;哦。&rdo;楊菲兒木然地回答道。

&ldo;菲兒姐好像有心事啊?&rdo;江楓關心道。

&ldo;哎呦……&rdo;楊菲兒一個不小心沒有站穩，差點從馬車上摔下來，幸虧江楓眼疾手快，將她接住。

楊菲兒慘澹地笑了笑，說道：&ldo;我沒事，今天謝謝你了。&rdo;

江楓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楊菲兒說道：&ldo;我去找圓圓，你去睡上一覺吧，你們都忙了一個晚上了。&rdo;

江楓很是感動地看了看楊菲兒，點點頭便趕著馬車離去了。

楊菲兒剛想敲門，圓圓就把門給開啟了，笑迎道：&ldo;姐姐累壞了吧?&rdo;

楊菲兒左顧右盼地踱步進去，坐在圓圓的床邊說道：&ldo;好妹妹，這點累算什麼呀?我們所受得累還少嘛?恐怕……&rdo;她欲言又止。

圓圓笑著說道：&ldo;姐姐有什麼話不妨直說。&rdo;

楊菲兒哼了一聲說道：&ldo;恐怕以後我們的苦日子還多著呢。&rdo;

&ldo;怎麼會呢?我覺得我們現在也挺好的呀。&rdo;圓圓不解道。

&ldo;好妹妹，你知道嘛?東瀛派人來和皇太極講和了。&rdo;楊菲兒有點激動道。

可圓圓還是有點迷惑道：&ldo;那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呀?我們只不過是一介女流，怎麼也不會影響他們的宏圖偉業的吧?呵呵……&rdo;

&ldo;可是你知道嘛?皇太極說他們指明要交換的條件就是你。&rdo;楊菲兒直勾勾地看著圓圓，觀察著她任何一個細微的臉部變化。

圓圓在一秒鐘臉上還是掛著笑容的，但是一秒鐘之後，臉上的表情開始凝固，轉而僵硬，然後有些失望，說道：&ldo;那……那姐姐是怎麼說的呢?&rdo;

楊菲兒嘆了一口氣說道：&ldo;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