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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令狐蓁蓁拽到面前,利刃似的爪子比了比,彷彿考慮戳穿她哪個地方不會死,又能把她安穩掛在手上。
她敏銳地察覺了他的意圖,急道:「別戳,會死!死了沒法獻給南荒帝!」
萬鼠妖君銅鈴大的慘綠眼睛死死盯著她:「哦?知道要被獻給南荒帝,你不怕?」
「怕。」
可他覺著她好像不怕,還有心思跟自己一唱一和,語氣還挺淡定的,他要先弄斷她一條腿,殺殺她這股莫名的淡定勁,看著就討厭。
令狐蓁蓁又一次敏銳地察覺了他的意圖,連連搖手:「你想聽什麼?別掐!我們可以慢慢說!」
萬鼠妖君忽覺有什麼不對,眯眼看她:「你怎麼沒被幻香摧魂陣操控?」
她慎重地思考了一陣:「可能因為我是令狐後人?」
令狐後人有個狗屁關係!當年令狐羽自己都中過幻香摧魂陣!
萬鼠妖君覺著她又在耍自己,立時便欲折斷她的四肢,冷不丁一道電光劈在頭頂,他渾身一顫,便見漆黑無光的荊棘海鋪天蓋地而來,亂舞的巨蛇一般,頃刻間便將令狐蓁蓁吞噬進去。
完蛋!她要被撕成碎片!
令狐蓁蓁竭力護住眼睛,但覺無數柔韌卻並無刺的枝蔓緊緊纏住身體,倏忽間扯著她倒退,又猛然停下,她結冰的長髮被這股力道帶得狠狠飛起,再重重砸在臉上,痛得要命。
翠色的風雷術海潮般鋪開,雷聲尚未傳來,她身上已是一鬆,當頭撞進一人懷中,一雙胳膊緊緊抱住了她。
暖洋洋的曬乾花草香氣鋪天蓋地。
秦晞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是罕見的冰冷:「把耳朵捂上。」
心情極差,從未這麼差過。
他在那場幻境中守了很久,久到自己都記不得有多少次輪換的殘月與烈焰,卻始終無法看清刺殺者。終於不得不承認,從回憶裡揪出下手者是不可能的,從一開始就這樣簡單殘酷,沒看清就是沒看清。
秦晞帶著巨大的失望與殺意從幻境中脫身,第一眼見著的景象便是萬鼠妖君手裡提著令狐蓁蓁,她身上血跡斑斑。
一瞬間,他好似又看到她血肉模糊躺在妖君地宮裡的模樣。
令狐已因為他的疏忽重傷瀕死一次,作死的萬鼠妖君還要再來一次,還當著他的面。
磅礴的殺意似烈火燒心,秦晞壓制不住,也不想壓制。究竟是衝著這些胡作非為的大荒妖,還是為著那場刺殺,他也再分不清。
低沉可怖的雷聲陣陣傳來,鮮亮翠綠的風雷術法不多不少,鋪開百尺,不再是轟雷炸裂般的聲勢,反而極低沉,帶著一種奇異的嗡鳴聲。
萬鼠妖君如一片毫無重量的羽毛,狠狠被拽了進去,巨大的身影在其中顛倒調錯,漆黑妖血從他五官裡濺射出來,明明極痛苦,卻發不出聲音,其慘狀令人毛骨悚然。
秦晞下意識摁緊懷裡的人,可她抖得厲害,儘管依言緊緊捂住了耳朵,多半還是吃不消風雷術的聲勢。
翠綠的光潮終於收回,萬鼠妖君像一塊被擰乾的抹布砸在地上,看上去只剩一口氣。
糟糕的是,令狐看上去好像也只剩一口氣了。
秦晞懊喪地鬆開手,卻覺她沒骨頭似的順著他整個人往下呲溜,竟已暈了過去。
不曉得什麼緣故,她像是掉進過水裡,衣服和頭髮都結了冰,而且看著像是在地上被拖了一段,衣衫破裂,斑斑點點的血跡滲出來。
可她最重的傷在手腕,被鐵荊棘術刺穿,血流不止。
真是沒常識的大荒人,鐵荊棘術怎能碰?
無名的怒火開始灼灼跳躍,找不到可發洩的物件。
秦晞一言不發療完傷,脫下身上的霜色氅衣罩住她,便在此時,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