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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裸的老魔頭攥著鵝毛扇,卡文了,「露啥來著?」
張德一瞧,嘴角一抽,在那裡沖尉遲恭拍拍腦袋。
頭?
尉遲老魔心中遲疑,卻見張德身後華燈上,畫著一隻青鸞,頓時笑道:「想起來了,露鳥灑松風!」
噗——
秦瓊正在淺飲,一口葡萄酒噴了出來。
老張整個人臉都垮了:你特麼在逗我?露頂,露頂啊!露你老母的鳥——
李世民本來想說這廝買來的詩還不錯,豈料峰迴路轉,最後一句卡文,竟是徹底變了風骨,極盡猥瑣下流。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此獠朕甚喜,甚喜!賞!」
老張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看著又唱又跳外加裸奔的尉遲恭,心道:萬幸啊,今天老闆心情不錯,還好還好。
第三十五章 橫槊賦詩
「眾卿,滿飲!」
李董心情非常不錯,吐谷渾死定了。唐軍已經佈置了十鎮在青海,屆時鄯善以東,隨時可以拿下。這也就罷了,鹽鐵之利何等豐厚,青鹽更是上品,李世民已經能看到串錢的繩子被耗子咬爛的場景。
「謝陛下!」
君臣痛飲完畢,李世民隨手把金盃一扔,揭開玉帶,面色微紅,手一伸喝道:「拿本王長槊來!」
嗯?本王?
長孫無忌一愣,眾大臣也是訝異了一番。
便見尉遲恭叫道:「陛下,槊來也!」
李世民一手撐腰,一手持槊,下得臺階,緩緩踱步,旋即,雙手猛地握住了長槊。目露精光,盯著前方吟道:「塞外……悲風切!交河……冰已結!」
猛地朝前一戳,長槊鋒刃在華燈照耀下,點點星芒。那些文臣陡然一驚,這時候才想起來,他們的這位皇帝,本身就是沙場名宿。披堅執銳攻城略地,不過是往昔崢嶸罷了。
「彩!」
尉遲恭頓時大叫,忽地雙手持鼓槌,應和敲鼓。夔牛大鼓,聲音轟轟,震的曲江池水波蕩漾。
「這……彷彿亦是《飲馬長城窟行》?」
房玄齡眼睛一亮,側身問杜如晦。
還在休假的杜如晦撫須點頭:「較之方才歌女嚶嚶,何其雄壯。」
皆是樂府詩,然而風骨天壤之別。
「瀚海百重波,陰山千里雪。」李世民長槊一挑,滴雨掛落寒鋒之上,整個夜宴,竟是驟然一冷。
「迥戍危烽火,層巒引高節。悠悠卷旆旌,飲馬……出、長、城。」
只此,夜宴如冰河破碎,房玄齡亦是擊節應和,杜如晦手持銀箸,敲著銀盤,同樣和歌而起。
「迥戍危烽火……」
「層巒引高節……」
「悠悠卷旆旌……」
「飲馬出長城……」
上座重臣,都是被李世民感染,和歌齊唱,夏風拂過,華燈搖曳,當真是貞觀氣象。
李世民越發激越,猛然回神刺出,長槊筆直而出,點在虛空。人、槊、虛空,彷彿成了一幅畫,那種力量,伴隨夔牛大鼓的鼓聲,越發震盪人心。
咚!
長槊銅頭撞地,持槊皇帝一手伸出,彷彿要抓住著萬裡江山,目光毫無焦點,直視遙遠的黑暗煙雲。
「寒沙連騎跡,朔吹斷邊聲。胡塵清玉塞,羌笛韻金鉦。絕漠干戈戢,車徒振原隰。都尉反龍堆,將軍旋馬邑——」
這一段吟的極快,彷彿連珠箭,讓人應接不暇,只是俄而,自上而下列座站班者,解釋喝彩。
「彩——」
「彩!」
李世民哈哈一笑,足見輕叩長槊銅頭,這殺人的兵器,立刻又彈了起來。柘木韌性,任你抖動的眼花繚亂,也是彎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