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部分(第2/4 頁)
此油鹽不進,不免惱火:“此時又要裝做無心無意,那夜萬歲爺來,卻要巴巴的瞧著,那一雙眼裡盡盛了情義,便是我這等外人也瞧的出來。”
墨婉叫她說的臉上一陣發熱,辯道:“誰說我滿眼情義?偏你這樣會看。他這會子又有了新寵,我這般人物早就忘到腦瓜外面去了,他只當我是雲煙,怎地我就非要將他擱在心裡?他愛寵誰便去寵,與我何干?”
瑾玉瞧著她那副摸樣,真真恨鐵不成鋼,狠道:“騙得了別人,騙不了自己,主子心裡是個什麼念想只有主子自己最清楚,明明知道太皇太后要處罪,卻還敢謊稱小產,難道主子只是因為料到皇后娘娘難產無暇顧及到主子嗎?”
一句話說的墨婉沒了下話,瑾玉說的沒錯,難道自己不是料定他不會瞧著自己落難兒袖手旁觀?難道自己對他的一份情誼絲毫不知?其實只是佯裝不知而已吧。
墨婉不再說話,只坐在繡墩上望著窗外那如墨的蒼穹,一輪皓月散發出淡淡的銀光,今夜沒有一絲雲霧,月亮便越發明亮起來,那光皎潔非常,彷彿一直能照到心裡去,心衣被一層一剝開,袒露出來,叫人覺得沒了遮攔一樣。窗外,一排排,一棟棟的紅磚黃瓦,整齊的錯落在月下,極遠處的城門樓上搖曳著巨大兒明亮的紗燈,那是神武門守夜的御林軍燃起的,她便想起那夜在城牆上看到的人間城郭,猶似繁星閃爍,可即便是相似的景象又能如何?終究一個是人間燈火,一個是天上星辰,他為他的江山社稷權衡利弊,所能給她的不過是榮華富麗,片刻歡愉,他終究只屬於這片多嬌的江山,只屬於這一片耀眼的明黃。而自己卻只想要與子偕老的靜淡人生,異曲殊途,不能同歸。只怪自己已在不知不覺中陷得太深,如今只有在這井天之中尋找些許安慰罷了。雙目所及之處皆是明黃殿頂,琉璃瓦反射出道道銀色的月光,一片又一片,如日初升時的海面,波光粼粼,連同自己也在這樣的光芒中變的幽藍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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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午後,是一天中最熱的叫人難耐的時候,慈寧宮後園裡,清雁為太皇太后撐著綿紙陽傘,只覺得再站上一會兒,這傘也要被烤著了一般。太皇太后看著那剛剛栽下鳳蝶草,彷彿也沒了往日的精神,就連那翠綠的葉子也打了卷兒,心疼道:“這樣的毒日天兒,這些新栽下的花兒可受不住,你瞧瞧都成什麼樣子了?”
清雁順著太皇太后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鳳蝶草果真已經打了蔫,便說:“清雁這就叫人來澆水。”
太皇太后道:“澆水也不頂用。”
清雁聽太皇太后如此說,也猜不透是何意思,只道:“那當如何是好?”
蘇沫爾一笑,道:“常在不知,要說院子裡的花木都離不開這天上的日頭,只是這些新栽下的花木不比院中的舊木根基深,這株鳳蝶草根基尚淺,此時打蔫,不是因為缺水,而是因為受不起這樣的毒日。”
清雁恍有所悟,也笑了說:“那便叫人取遮傘來,避一避日頭吧。”又說:“太皇太后,我扶您去亭子裡歇歇吧,倘若曬著了,萬歲爺還不知要怎樣責罰。”
太皇太后道:“好。”眾人便隨太皇太后到亭中歇息。剛一坐定,便有小宮女踏著輕快的步子到了近前,施禮起身道:“稟太皇太后,佟貴妃來請安了。”
太皇太后笑道:“我這院子可真是熱鬧,滿院子花兒一樣的人兒。”又對小宮女說:“她自來身子弱,受不住這日頭,叫她到屋子裡面候著,我們也就回去了。”
小宮女低身答應了一聲,退了下去。
待太皇太后回了慈寧宮正殿,就見佟貴妃已經候在外堂。佟貴妃低身施禮:“給太皇太后請安。”清雁與蘇沫爾站在太皇太后身後,皆避到一側,不敢受禮。
太皇太后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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