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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身不想和秦濯說那麼多,但偏是藏不住話的性子,這一天從早到晚發生的事兒太亂了,等不及和高山先生發郵件,就當說給紅油耳根聽了,反正秦濯也不會記得。
但是他忘了,秦濯這個人向來是以看別人掙扎為樂的。
「拒絕室友的幫助來找我,普通的小朋友可不會這麼做。」
秦濯語速不快,透著股看透人的輕慢。
諷刺他別有用心的意圖過於明顯,阮喬也懶得生氣:「我的過去你不知道,我也不指望你這種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人能理解。」
說完之後他有點後悔,害怕秦濯突然追問他的過去。
但秦濯並沒有。
「金湯匙……」他只是重複了一遍這三個字,嘴角噙笑,眸光卻晦暗不明,讓人看不透。
「升米恩,鬥米仇。」
這是秦濯對這件事最後的結語,只點到為止,對這個話題便不再感興趣。
阮喬聽得心裡沉悶,他不喜歡別人這樣說他的朋友。
反正以後有事他再也不會告訴秦濯了!
阮喬想得出神,隨意夾起一筷子,送到嘴邊才發現是蒜蓉蝦,又放了下去。
他本身挺喜歡的,但是秦濯不會好心留他吃飯,這麼晚了還沒讓他走,準備幹什麼不言而喻。
阮喬再討厭秦濯,拿錢辦事的道德還是有的,故意吃味道大的食物欺負人這種事他不會做。
一頓飯再細嚼慢嚥也有吃完的時候,阮喬放下筷子擦乾淨嘴,不情不願但又不得不像小尾巴一樣跟著秦濯回了辦公室,安靜坐在能躺兩個他的大沙發上。
深色沙發襯得人更加小巧可憐,像個受氣的小媳婦。
秦濯:「你怎麼還在這兒?」
阮喬露出迷茫的眼神。
「蹭完飯還要蹭我沙發,還是你想——」
「我沒想!」阮喬嗖一下站起來往門口走。
「等等。」
阮喬頓住,不明所以地轉身,
見秦濯拿起內線電話說:「碘酒和創可貼。」
放下電話示意他:「坐回去。」
他不太確定秦濯突然要那些東西是不是因為看見自己後腳踝的傷。
這麼一想,還是挺疼的,嘴上卻說:「不用了吧,又不嚴重。」
「我不喜歡瑕疵。」
秦濯聲音很淡,像是討論一件所有品的語氣。
阮喬沒再說什麼。
很快,唐禮帶著醫藥箱進來。
老闆是不會做這種事的,他自覺蹲在沙發前,溫和地說:「阮先生,我幫您上藥。」
才剛18歲的阮喬被西裝革履精英人士的一句阮先生砸得坐立不安,連褲腿被捲起都沒反應過來,只連連說:「唐哥,你跟嘉陽一起叫我喬喬或者小喬就行。」
黑色的牛仔褲捲起,露出白皙可愛的腳踝,唐禮還沒碰到,就聽秦濯說:「你是我的助理還是他的助理,他自己沒長手嗎?」
唐禮表面淡定地將藥箱交給阮喬,心裡卻十分唏噓,老闆你能不能憐香惜玉一點啊!你這樣會沒老婆的!
阮喬不意外,不就是擦碘酒嗎,誰還不會呢。
步驟也就和把大象放進冰箱差不多吧。
第一步,開啟瓶蓋,第二步,把棉簽蘸進去,第三步——
呀,灑了。
唐禮:!
這是老闆從義大利拍回來的頂級真皮純手工沙發,下面鋪的是波斯大師四年才做成一條的真絲地毯,麻了麻了。
阮喬:「……」
秦濯:「……」
梅開二度。
秦濯捏了捏眉心,第一次在阮喬面前單膝蹲下:「你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