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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還在想你三叔遇刺的事?”
“嗯。”陳瀾點了點頭,可隨即又搖了搖頭,“叔全說得輕易,可真要是別人蓄意而為,今天大朝上必定波濤洶湧,更何況今年的大朝各國使節眾多,就怕鬧出什麼大風波來。皇上即便能夠上朝,大病初癒,萬一被氣出什麼好歹來,局面就算能夠收拾,善後也不是容易的。”
“說來說去,你最擔心的還是全哥,還有衍哥兒對吧?”江氏摩挲著陳瀾那光潔的額頭,突然嘆了一口氣,“這世上,窮苦人擔心的是活路,擔心的是有了上頓沒下頓;當兵的擔心的是上了戰場不能回來,到頭來葬身黃土;有錢的商人,又要擔心生意虧空血本無歸,又要擔心破家縣令滅門令尹;至於當官的,看似起居八座一呼百諾,可身在朝中,也許一個不好就要身死族消,又何嘗不是朝不保夕?”
“娘,你和叔全說的話一模一樣。”陳瀾笑得露出了編貝似的牙齒,隨即眯了眯眼睛,悠然神往地說,“我曾經聽過一句老話,與天鬥其樂無窮,與地鬥其樂無窮,與人鬥其樂無窮,可歸根結底,咱們雖說一直掙扎到現在,可並不是因為喜歡這些爭鬥。這世上沒有真正的淨土,隱世之所亦是人跡罕至的地方,與其隱在那種地方,還不如把咱們生活的地方改造得更安全更愜意些,娘你說呢?”
“你這孩子,還真是和別人想的不一樣!”江氏莞爾一笑,順勢也就躺了下來,想了許久才嘆了一聲,“你說的沒錯,哪怕是風景再秀美的地方,真的只有一家人幾個住在那裡,到頭來總是要膩的。只希望這一次能夠一了百了,你平平安安生下這個孩子之後,再和全哥努力,看能不能再生一個,我成日裡含飴弄孫都來不及,也就不會這麼閒得發慌胡思亂想了!”
騎馬到了宮門的楊進週一下馬就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雖說有些納罕,但不久就止住了,他也沒往心裡去。儘管是大冷天,但漆黑的宮門處仍然已經出現了黑壓壓的一片人頭,高品官員的手中往往打著明亮的琉璃明瓦燈,而低品官員手中的燈籠則是什麼樣兒的都有。遙想當年太宗年間一度廢除了太祖對於臣下上朝打燈的規矩,但沒多久就因為上朝時發生踩踏而恢復舊制,他就忍不住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又抬頭看了看仍是一片昏暗的天空。
太祖年間,上朝可是定在早上辰時,官員們何嘗用得著這麼早起?
隨著左右長安門的先後開啟,文武官員各自依照品級緩緩入宮。楊進周雖年輕,但由於位高權重,如今僅僅排在那些公侯伯的後面,即便如此,待到了午門前排班的時候,他仍然不算靠前。可他才剛剛站定,一個小太監就突然一溜小跑過來,滿臉堆笑行了個禮。
“楊大人,請先這邊來,內宮有話給你。”
深宮之內走錯一步便是無盡的麻煩,因此,楊進周微一皺眉,卻是沒動。直到那小太監賠笑拿了一樣東西過來,他認出是曾經見過的一面金牌,這才頷首跟著他往另一邊去。直到進了一間直房,又從後門出去,從幾條小道東拐西繞之後又出了一扇小門,他一眼看到晉王正凍手凍腳似的站在那裡衝手上呵氣,他才心下一動,也沒理會那小太監讓自己稍等片刻,就這麼朝晉王走了過去。
“殿下,久違了。”
一句久違說得晉王面色一下子掛了霜。昨夜蕭朗的造訪讓他糾結了許久,這會兒又早早趕到了宮裡,他哪怕不用照鏡子也知道自己赫然是雙眼的血絲。最詭異的是,有人用皇帝的金牌把他叫到了這兒,這會兒楊進周竟然也一塊來了,這要是真有什麼陰謀,就他那兩下子,贏得過這個戰場上廝殺的將軍?
於是,想著君子不吃眼前虧,他就勉強打了個哈哈道:“楊提督說笑了,不過就是幾日沒見,哪裡算得上久違?”
“都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