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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原霽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向這邊小跑而來的關幼萱。
束翼大罵:「你混帳!」
他不再讓原霽,不管原霽還受不受傷,撲上去二人便真正打起來。
這是一場精彩絕倫的對打。哪怕關幼萱看不懂,她立在小校場邊緣,也有些被那寒冽的冷風裹卷。她呆呆地追逐著場中原霽的身影——
他打起架時,狠勁和神氣同時具備。他威風凜凜,不屈不撓。關幼萱認識原霽之前,從沒見過有兒郎這般能打,這般三天兩頭地掛彩。
有時候是手臂、有時候是額頭、有時候是後背……
關幼萱望著場中那身法敏捷、舉手投足間都煞氣滿滿的少年郎君,她不禁捂住了自己狂跳的心臟。
也許弱者天生嚮往強者。
溫柔喜歡強悍,年少愛慕英豪,淑女為那意氣風發的少年天然折腰。
關幼萱裙裾和額發都被場中寒風拂起,她輕輕地圍著那個圓走了幾步,想更多地看到原霽飄忽凌厲的身影。
束翼一個騰空掀翻,將原霽猛踹出去。原霽用長槍抵著地面,刺啦巨響聲讓他劃速減弱。他從半空中落下,提槍轉身殺來時,束翼輕功了得,又是一個大篇幅的掠起,繞了開。
原霽對上了關幼萱的眼睛。
那纖柔的女孩兒乾乾淨淨地立在幾步外,黑眸如拂曉一般,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她被風拂動的衣容和美麗的面孔,都在仰望著他。
原霽恍惚出神,身後束翼一聲厲喝:「七郎——」
原霽猛地回神,堪堪壓住力道,收回自己手中的槍。他的長槍停在她鼻前三寸的地方,原霽面上儘是汗,臉色霎時慘白。內力反噬,一股熱血衝上咽喉,可他強硬地將血嚥下去,只面色難看。
束翼從後撲上:「你沒事吧?」
原霽沖關幼萱吼:「誰讓你來這裡的?」
關幼萱怔住。她輕聲:「你臉色好難看,你是不是傷更重了?我能看看麼?」
她向前一步,原霽卻快速打掉她欲碰到她的手。他被那逆上來的血沖得四肢發麻,眼前烏黑,握著槍的手背在身後顫顫發抖。原霽額上的汗越流越多,束翼已看出他被內力反噬,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就要用內力給他鎮壓下去。
原霽不想關幼萱看到自己這個樣子,他對她齜牙:「你還不走!」
關幼萱:「可是……」
原霽滿心煩躁,脫口而出:「你就是我的災星。娶了你我沒有一天好過。」
關幼萱霎時呆住。
束翼立即:「七郎,別說了!小七夫人,他是……唔唔唔!」
原霽按住束翼的嘴大力捂下,他焦躁地看一眼關幼萱。關幼萱對上他眼神,當即不再說話,掉頭便走。
這一走,關幼萱便再也沒理過原霽了。
依然同床共枕,依然幫他換紗布,她還會給軍營送飯。但她再未給過原霽一個眼神,不曾和他說過一句話。關幼萱心中斬釘截鐵,想等他這次傷好了,自己就跟師兄一起離開。
讓師兄跟原家說自己思鄉,回姑蘇住一段時間。
等時間久了,她和原霽就和離好了。
軍營中號角吹響,出戰的出戰,從戰場上退下來的,便要聽一聽原霽講他那心酸的失敗婚姻。
稻草堆上,原霽坐在最高處,拉著唯一的聽眾趙江河,憤怒至極:「我錯了麼?我哪裡錯了!明明是她說想離開我的,她還沒跟我好好道歉,現在就不理我了。憑什麼?」
束翼在旁邊拿著軍營的名冊點卯,隨口給雲裡霧裡的趙江河補充知識:「人家小七夫人說對不起了,七郎不聽罷了。」
趙江河看向原霽。
原霽瞪那個多嘴的束翼:「她只敷衍地說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