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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個成功的將士, 必然要學會因地制宜, 善於利用自己能用到的一切資源、機會――女郎們的篝火晚會,鏡湖的地形, 漠狄精英們的沉重鐵甲披身。
原霽尚未被封為將軍, 但他的意識已然達到。
眾人共同落水,鐵索共縛,繩索捆綁,雙方戰局瞬間翻轉。剛學會了鳧水、也許還遊得不好的涼州軍人, 反敗為勝, 轉而制約這些漠狄人。
鐵甲過重,拖著不識水性的漠狄人向下沉。
「咕嚕嚕」的淹水聲此起彼伏,血腥味撲鼻,木措艱難地在水中掙扎,虎目圓瞪。
他見著原霽快速掙開了捆綁他的鐵鏈, 悄無聲息地開始反殺他們。木措脊椎泛起雞皮疙瘩,他察覺到危險,拼命地快速解開自己和鐵鏈的羈絆, 不要命地揮舞著手腳,向岸上游去。極強的求生欲和身體素質, 讓他竟沒有沉下水去。
逃!
這支漠狄精英隊組建得不易,他們能深入這裡,更是漠狄王那裡牽制住了原讓,花費了許多代價才做到這一步!而今,而今,竟被小小一片湖打敗!
但是不逃又能如何?
鏡湖幽靜美麗,卻是他們的墳墓。
木措等人成為了草原上的逃兵,他們拼命躲開追殺往岸上游,身後的狼群們將他們往下扯。這番來回鬥爭,死傷無數,每一個死去的,都是漠狄軍的希望!木措目眥欲裂!
少數人從鏡湖中掙扎而出,奔跑向自己的馬匹。人數耗損大半,他們此行計劃已經失敗。
木措等人喘著氣爬上自己的馬,他一聲唿哨,召集所有活著的人一同騎馬北逃。身後原霽的聲音沙啞緊迫:「追!」
涼州軍人們興奮萬分,他們從未打過這般爽快、將漠狄人吊著打的戰爭。他們再不懷疑原家小七郎對戰事的敏銳天賦,他們呼喝著跳上馬,如一群餓了三四天的野外狼群般,向屁滾尿流的漠狄人追殺。
星辰在天,越來越亮,又在轉瞬流竄的烈風下,星光變暗,天上泛起魚肚白色。
木措的隊伍不斷被追上,不斷和身後追逐的人交鋒。木措咬牙切齒,心中更生懼:就如父親提醒過他的一樣,只要被狼盯著,逃跑變得何其艱難!
「砰――」漠狄人逃跑的隊伍中,有人撐不住,從馬上摔了下去。
原霽看也不看,他伏在馬身御馬疾馳,奔在最前方,眼睛只緊緊盯著木措。身後束翼的喊聲嘶啞:「七郎!停下,停下!是『十步』!是所有的偵查鷹,都找到了!」
束翼的聲音帶著哭腔:「『十步』還有救!」
偵查鷹相伴將士一生,最開始是原家養,每個原家兒郎,一般情況下,一生只會養一隻鷹。後來涼州的將領們都開始養鷹。他們將小鷹養大,他們熬鷹,將鷹和獵犬都當作戰場上最親密最值得信任的兄弟。
偵查鷹一隻都回不來,對涼州軍人來說,是何其沉重的打擊。
「十步」是原霽八歲時回到涼州的第一年,那時候還活著的原家大哥送給他的禮物。
原家歡迎他回來涼州,希望他留在涼州,和原家兒郎們一同守護這片土地,為這裡的所有人去戰鬥。
奔逃中的木措回頭,見到身後的追兵斷斷續續地為了那群被胡亂裹在包裹裡、熬得快死去的鷹群們停步。只有原霽目光兇悍,黑色武袍被風吹得結了冰霜,硬邦邦地貼著身。
這個少年脖頸、手上全是血,他眼睛卻仍然緊盯著漠狄人不放。
長發拂面,原霽的聲音在風中傳去身後:「一半人照顧鷹,一半人跟著我繼續追!」
木措:「……」
――狼崽子!
天亮後,漠狄人開始逃跑,對女郎們的攻擊也撤退了。
關幼萱等女郎們等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