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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原七郎沒有調兵權,他便只能做這些邊邊角角的事。
原讓端詳著立在院中老栗子樹下的紅衣少年郎。奪目的旁的郎君壓不住的艷色,原霽卻能壓住。這個少年穩穩地立在這裡,面孔俊朗神色倔強。在原讓眼中,原霽的形象,與幼時的他相重合。
不管過多少年,小七郎那打不服的眼神,從來沒變過。
原霽強硬無比地向原讓表決心:「……所以我的意思是,我們應該主動出兵!二哥,你讓我上戰場吧,讓我當將軍吧!我可以立軍令狀,我要是輸了,我就再不提上戰場的事,乖乖地混在後勤裡押送糧草好不好?」
原讓聽著原霽的喋喋不休,腦中則回想起自己當初帶原霽回涼州的時候。
原家兒郎們都在打仗,只有原讓這樣的文人清閒,走了長安一趟。原讓當時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見金夫人那般恨三叔,他心軟,便答應夫人帶走小七郎,親自照顧。
金夫人顫聲:「二郎,你答應我,好好照顧小七,不管什麼時候,都不要將小七交給他父親。
「你們不要荒廢了小七的天賦。」
這些年,原讓的兄弟們相繼過世,原讓的婚姻也不斷被誤。原讓認為自己一事無成,他唯一的成功,也許就是養大了小七――
他親手養大這頭狼崽子,訓練這頭狼崽子。
涼州軍不可能在原讓手中興盛,可是原讓知道誰才是涼州最好的主人。
他苦苦地磨鍊小七郎,藏起小七郎不讓漠狄人知道……他怕涼州的苦心被辜負,怕小七郎還沒有成為狼王,就如三叔當年一般,被漠狄人毀掉一生。
而今,藏不住了。
原霽的才能太過奪目,漠狄人警惕原淮野的兒子,經過青萍馬場和鏡湖之戰後,他們無論如何都不會放任原霽不管。原霽上不上戰場,漠狄人都會盯著原霽。
狼只有在真正的戰場上才能發揮力量,在庭院關得再久,一頭真正的狼,絕不會被馴服成聽話的狗。
如今,已經到了讓原霽上戰場的時候……他再也關不住原霽了。
原霽的聲音在耳邊不停:「二哥,二哥!」
原讓心中已有了主意,口上卻問他:「針對這一次漠狄人的挑釁,你有什麼想法?」
原霽以為二哥是像之前每一次那樣,問他意見,再教訓他。原霽卻每一次都積極地表達自己的看法:「這次很明顯,他們在玉廷關開啟戰場,在玉廷關打得那麼厲害,就是為了掩護那批幾百人的精英,偷偷從大荒草原進攻北部營,偷襲武威。
「那批精英確實很厲害,他們算準了我們的布兵,知道西北營去支援玉廷關,北部營孤立無援,正是南下的最好時機。他們換上了鐵甲……二哥,我建議咱們打回去!」
原讓:「朝廷的糧草是有份額的,你去挑釁可丹部,朝廷不會同意。」
原霽挑眉:那就讓可丹部挑釁我們,我們是被迫應敵!還有二哥,我想我們也建一隻精英隊,漠狄人穿上鐵甲針對我們,我們就褪掉鐵甲學他們的優點,我們的精英隊要全部輕騎,我都想好了選誰進來……」
他說了許多,原讓沉默聽著。
說完後,原霽向後退了一步,深吸口氣,警惕地看著原讓。
原讓忍不住笑:「這是怎麼了?」
原霽昂首:「我知道我每次做什麼,二哥都要揍我。我這次肯定又犯了不少錯……你罰吧。」
原讓好脾氣:「我罰你,你就能改掉麼?我罰了你這麼多年,有一點用麼?」
原霽不可置信:「我改了好多啊!你讓我不要逗小女郎,我都聽話了的。」
原讓沒好氣:「你只有這種無所謂的小事才聽話。」
原霽說:「那我反正就是想上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