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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幼萱想,她要試著去相信自己的夫君了。在回涼州前,她便要問清楚那個女郎是誰,與他說清楚自己的疑惑……原霽應該給她一個答案,而她自己也要證實。
想通了這些,關幼萱心裡堵了許久的氣才嚥下。她放心地閉上眼,這才入睡。
次日上午,關幼萱跟著原霽牽馬散步。她遲疑著想挑選時機與原霽談心,又記掛著明日便是他生辰,他們顯然要在這裡錯過。關幼萱想得心急,便顯得沉悶。
原霽正興高采烈地與她說話,說著自己小時候的故事:「長安城中有一座最高的酒樓,他們家開業時,我就去過。我當時和他們家兒子起了衝突,還把他們酒樓砸了。那個時候束翼可膽小了,我們說好砸了酒樓就跑,結果我跑出好遠,一回頭發現身後沒人影了,我還得回頭撈人,被那家掌櫃抓了現行,提著我去找回家門算帳。長公主那時候那個臉拉得……」
他幼時長在長安,不知自己的身世,只將母親當做父親的寵妾,還因為父親喜愛帶他四處玩而自豪得不得了,四處與公主的兒子蔣墨起衝突。
原霽:「蔣墨從小就是個小女孩兒!嬌滴滴的,說上三句話就被氣哭……大家都說他長得好,但是我才不在乎……」
原霽回頭,見到關幼萱柔婉微蹙的眉目,妙盈盈,苦泠泠。
他一怔。
原霽說:「我錯了。」
關幼萱一愣。
她抬目問:「你哪裡錯了?」
原霽笑:「我也不知道,但是你不高興,一定是我哪裡又惹你不開心了。」
關幼萱乜他一眼,分外嬌嗔:「你才沒做錯事。」
原霽明顯感覺到她今日願意和他說話了,他心中歡喜,只怕自己將她嚇回去。他倒著走路,眼睛朝向她,他觀察著她,沉思後建議:「我覺得我們夫妻生活問題挺多的。」
關幼萱認同點頭:「是。」
她鼓起勇氣:「我是想與你解決的……」
原霽舒展長眉,笑道:「這便好說了。我給你個建議吧,以後你覺得我哪裡不對,直接讓人打我一頓好了。打完了你就消氣了,就好好跟我說話唄。小淑女是不記仇的,對不對?」
關幼萱:「……」
她瞠目結舌,說:「我怎會讓人打你!那怎麼行……而且打你有什麼用,你都不知道問題在哪裡。」
原霽說:「可我二哥就是這麼教我的啊。他見我不順眼就揍我,你看我與我二哥不是感情挺好的嘛。」
關幼萱搖頭,她輕聲而堅定:「不。」
她凝視著原霽的面孔,溫溫柔柔:「我不覺得是那樣。在我看來,夫君很多時候都沒有錯……你是有自己想法,有自己計劃的。但是你沒有跟人解釋的習慣,沒有想與別人分享你的想法。原二哥將你當不懂事的小孩兒,可是在我眼裡,夫君早就長大了。
「夫君心裡太能藏事,太能裝著故事。你格局開闊胸襟寬廣,不與許多人計較,又專心攻克著許多事。夫君在我眼裡,是很了不起的英雄。
「我想和英雄平等對話,而不是用武力去制服。」
原霽倒著走的腳步停了,他牽著韁繩,韁繩另一頭拴著的馬鼻孔噴氣,四蹄亂刨土地。它催促著主人走,原霽卻止步不前,定定看著關幼萱。
他凝視著她,心口滾燙,熔漿滾滾。他骨肉下的血液顫抖,一顆心全向關幼萱飄了過去。心神受震撼,被人理解又尊崇的感覺,全轉換成愛意,讓他變成了傻子,只顧著呆呆看她。
人的感情這麼複雜,誰能判斷愛和喜歡的區別!
他忍不住想問:
你是喜歡我的吧?你不喜歡我,怎麼會崇拜我?這種感情,是愛吧?
如果不是愛……就讓它變成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