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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墨被她對自己的鄙夷,氣得臉色難看,差點又要吐血暈倒。他強撐著:「那你進去我母親的牢獄,是何目的?」
張望若想了想,抱歉地看著他:「贖罪啊。」
蔣墨冷嘲:「不是吧?你是怕我醒來,與你算帳吧?你那般對我,分明是打算逃走的。但是出了李泗這事,我昏迷不醒,所有人被嚴加看管,你顯然是脫不開身,走不了了。與其我醒後與你要死要活地算帳,不如你直接進我母親的牢獄,我母親要是把你折騰個半死,等你出來,我的氣也消了,不好意思對你下手了。」
蔣墨:「你這個混帳!你是為了洗清自己的無辜,你根本不、不……對我一點也不好!」
他語氣裡的憤怒之餘,透著許多委屈與怨苦。他和自己這位老師交手,竟然要絞盡腦汁猜老師的心思……張望若並不像旁人那般敬他的身份,他在她面前,如同被她刷著玩一般。
就連他中毒……他也覺得,她關心的不是他本人的生死,而是他會不會連累別人!
張望若目光閃爍,笑:「我們師徒之間,說這般見外的話做什麼。讓人看笑話。」
關幼萱果真小心翼翼地舉手,試探著加入兩人的對話:「師姐,五哥,你們在說什麼?五哥,你為什麼要和師姐算帳?」
蔣墨眼瞼顫顫,面上浮現一絲病態的暈紅,咬牙切齒:「她心知肚明!」
張望若摸鼻子,望天。
蔣墨心口起伏,道:「張望若,我遲早弄死你!」
張望若向後退一步,靠在屏風上。她勾著眼,沖這個方向笑一笑。她慢悠悠:「來啊。」
在蔣墨動怒前,張望若先說一句話:「可惜你從漠狄帶回來的東西不見了,柏寒為了那植物,差點害死我……」
蔣墨惱怒:「你又舊事重提!你總是這招!」
總是拿這招尋他的錯,堵他的口!
張望若在小師妹若有所思的凝視下,厚著臉皮繼續向下施施然講道:「植物丟了,某人又要哭啼啼,得不到那微薄的父愛了。父親對某人失望,柏寒你覺得那人會不會半夜咬著被子哭鼻子?」
蔣墨:「……」
關幼萱不看他,眼中也乾乾淨淨,但蔣墨心中生惱,只覺得關幼萱在努力壓制自己對他的同情。他自己瞪著張望若的眼神如同噴火,可是他現在動不了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對著他笑,蔣墨脫口而出:「你以為我那般傻麼?其實我還藏有一株植物!」
此話一出,張望若和關幼萱都齊齊看向他。
蔣墨心中略微生起滿意感,他緩緩道:「只是我藏起來的植物……被我藏在了西域。」
張望若和關幼萱齊齊茫然。
蔣墨惱羞成怒,不得不將事情全盤托出:「因為我那時偷了花,放火燒王庭,是想嫁禍張望若。但是我怕不成功,於是等我逃出王宮,我就在張望若曾經住過的王城外的一個小倌館把花留下了。我心中想著,如果漠狄人查到那裡,就還是查到張望若頭上。」
張望若:「……你居然還想繼續陷害我。」
關幼萱結結巴巴:「小、小……小倌館?是、是我理解的那個小倌館麼……師姐,五哥,你們在塞外,到底是怎麼認識的?」
張望若和蔣墨一起沉默,蔣墨時不時陰風陣陣地瞪一眼張望若。半晌張望若咳嗽一聲,道:「既然如此,那我回塞外一趟,把你藏起來的植物拿回來好了。那地方,我熟。」
然而關幼萱偏頭想一陣子,輕輕搖了頭。她咬住貝齒:「師姐,你留下照顧五哥吧。長公主殿下還對你心中存疑,你若此時出塞,朝廷那邊都會盯著你……不如,我去吧。」
蔣墨怔忡脫口:「不可!」
他急得咳嗽:「你與張望若又不同!她那般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