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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原家兩個兄弟平級……
原讓除了身上的「兵馬大元帥」的官職還掛著,他的弟弟已然和他平起平坐了。而兵馬大元帥一職……說實話,原讓其實已經不怎麼管軍情了。
站在院中的諸位同樣封賞的軍士們眼神古怪,但當著原家兄弟的面,也不敢說什麼。
原霽悄悄看原讓,原讓對他微微一笑,笑容頗帶勉勵。但原霽並沒有跟著笑,他並不覺得自己二哥心中毫無芥蒂。原霽上前一步,手中的詔書變得滾燙。
原讓一看原霽眉目間的鋒利,就暗道不好,怕這個桀驁的弟弟,張口就要抗旨。他好不容易讓原霽上去,怎會讓他繼續叛逆?
好在原霽還沒開口,那宣旨的信使還有另一道指令。他面向等在院中的將軍們,懶洋洋問:「誰是李泗?」
立在其中的李泗正要站出來,原霽便先站出,問:「公公,何事找李泗?」
這位公公不敢得罪新上任的懷化將軍,便賠笑:「並非是陛下旨意,乃是長公主殿下的旨。數月前,公子墨身受重傷,查到是李泗所為。數月過去,長公主見沒有動靜,便按捺不住。想來是懷化將軍貴人多忘事,忘了幫長公主殿下查真相的事。如今殿下聽聞將軍您已經從漠狄歸來,李泗隨您一同回來,想來是您將交代帶回來了。
「長公主殿下,給老奴手書,讓老奴看著,處死李泗,回去向她復命。」
原霽道:「李泗不能死。」
公公為難:「這是長公主殿下的意思。公子墨身份尊貴,又是您的親兄長,豈不比一個小人物重要?將軍,莫傷了與公主殿下的和氣。公主殿下只是處死李泗,並非再問罪涼州其他人,已然寬厚了。」
原霽淡聲:「我涼州將士,食君之祿,為國效力,本是本分,不敢求什麼。我未曾忘掉與公主殿下的承諾,只是李泗不能死,他是我麾下重要將軍,此次我出漠北,若非他相助,我無法歸來。功過相抵,他罪不至死。」
原霽向前走:「殿下若要交代,我給殿下交代。我是主將,所有人都聽我的命令。沒有隻享尊崇,不受責罰的道理。李泗罪不至死,我亦罪不至死。我自願下涼州牢獄,自願自審其罪。涼州牢獄是什麼樣的地方,公公不知,問問長公主殿下便知。
「若我活著從牢獄出來,我便已經給她兒子賠過罪了,她不能再用權勢逼壓我等。」
院中氣氛沉靜,關幼萱猛地看向原霽,她下意識向前一步,可是又停住腳步。她呆呆地看著原霽英氣的面容,不明白他打了勝仗,身上的傷害還一直沒有好下去……
關幼萱眸中生了霧氣,她袖中手攥起,微微顫抖。她強忍著,卻第一次對那些權貴生出了怨氣……憑什麼這般待她夫君!
皇親國戚的性命比戰場上的將士們,更加重要,對麼?
而人群中的李泗,他幾次按捺不住要走出,被趙江河死死按住肩膀。趙江河不能讓他出去,趙江河啞著聲默唸:「少青出來,只是下牢獄。你出去就是死,你不能出去……不能辜負少青!」
九月的長安,金楓滿地,庭院燦然。
香爐中煙氣裊裊,長公主臥於美人榻上聽曲,忽然聽到外頭的喧譁聲:「駙馬,您不能硬闖公主的府邸,駙馬、駙馬……」
「砰——」
門被推開,那跪在地上奏樂的白麵小郎君回頭,被院中照入的光刺一下眼,看到了原淮野立在了屋門口。小郎君恍神一下,看到原淮野,便想駙馬龍鳳之姿,芝蘭玉樹,這般好看的人……長公主殿下為何還請他們日日奏樂,不寵幸她的駙馬呢?
長公主從美人榻上坐起。
原淮野:「是你下的令,要殺李泗?」
長公主見他一來,便氣勢洶洶地質問。她冷笑:「怎麼,我殺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