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c36.(第2/6 頁)
“可是馮先生說了,你是他的女朋友。”盛稀撒謊了,明明馮鏡衡次次聯絡他,要麼透過律師,要麼透過他助手。
對面的女人,一時凝噎的表情。盛稀猜不准她的年紀,但總歸有著年輕姣好的容顏,以及她是馮先生身邊唯一不那麼盛氣凌人的。盛稀說不明白這種感覺,好像眼前一把無頭無尾的青雲階梯,他仰著頭,唯一能真切看清楚形容與聲音,且是真實熱絡的,便是這個眼前人。她問了他的名字,卻沒有告訴她自己的。
慄清圓想要撇清的,可是,好像也沒有必要在一個孩子面前解釋正名什麼。沉寂了會兒,反問他,“你知道你父親閉關避世嗎?”
盛稀點點頭。
“那你要見他是為了?”
“我從來沒有見過他。”提及這一句的時候,慄清圓彷彿看到了他捧出一口熱騰騰的心。
片刻,盛稀低垂的腦袋抬起來,卻是看著旁的地方,並沒有與慄清圓對視,甚至是失焦的,浮游的,連同他的靈魂。
“這麼多年,他資助著我和外公外婆,卻始終不願見我。現在只剩我一個了,他依舊不放心我,連同他的遺囑遺產什麼的,都要經過馮先生。我像一個附件,被他打包轉交,我就是不懂,可是我又無能地不敢拒絕,就像馮先生說的那樣,我不是個讀書的料,但是現階段,他只能安排我去讀書。”
慄清圓聽後,怔了許久。她甚至生出了些審視心,也許他正如馮鏡衡說的那樣英語一塌糊塗,但是少年的表達陳述能力卻很好。她也相信,這些是他的肺腑之言。
說話間,慄清圓在路上買的網上訂單送達了。
好幾大袋子,她去開門拿進來的時候,有兩箱純淨水太重了,她分批往廚房拿的時候,盛稀侷促了會兒,終究彎腰來幫她了。
慄清圓見狀,沒有從他手裡接過來,只得指指位置,叫他擱在那裡,然而,她口裡依舊撇清,“我真的幫不了你什麼啊。馮鏡衡有句話是對的,你現階段只有讀書一條路。”
少年擱下東西,也不洗手,垂在運動褲的兩邊揩了揩。有著與年紀相符的青澀與耿直,“不要緊,你不幫我,我也會幫你搬的。”
慄清圓不禁笑一聲,“為什麼?”
“因為女的搬不動。”
這讓慄清圓想起第一次見馮鏡衡,他那句,愛護婦女兒童,人人有責。
慄清
() 圓把買的東西一一分門歸類地擱進冰箱裡,也拿了瓶水給盛稀,作為報酬。
她歸置的時候,並沒有請他走,喝水的少年也沒有自覺告辭。
於是,慄清圓便順口問了下他期末的成績,得知他報的分數,慄清圓真的毫不掩飾她的失望。
“你這樣去師大附中或者外國語,是鐵定跟不上的。”
盛稀誠實以道:“我並沒有想去。是馮先生硬要塞我去。”
慄清圓笑了笑,她想起他那天說的鍍金門閥的說辭了。隨即,盛稀再次出聲,“如果見我父親很為難的話,能不能眼前擇校的事,幫我跟馮先生說一下。我並不想去師大附中或者外國語。”
慄清圓試圖跟他說明白一個道理,“你如果絲毫不想學,那麼去哪個學校都是一樣的。倒不如聽他的,混個門檻文憑。”
“我想自己考美專。”
“那麼這話為什麼不跟馮鏡衡說呢?”
“他說一切都是我父親安排的,他並不希望我涉及他這一行。”
慄清圓某一瞬看到了東亞家庭父權腐朽的一貌,又不禁記起一部國劇裡的臺詞,大意就是,骨子裡的東西,拗不過命。
慄清圓把一盒無菌雞蛋大頭朝上地分裝到冰箱的儲蛋格上,她明明說的是再尋常客觀的旁觀者言,“學什麼可以再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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