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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知怎麼回事,平時挺多計程車往那裡過,不知為何,那晚許久都不見一輛。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雨也越下越大,她只好退回些,到咖啡館的屋簷下,邊躲雨邊留意是否有計程車過來。
咖啡館的牆角處,突然傳來似是小貓的嗚咽聲又似小嬰兒的啼哭聲,冷靜好奇,便走過去看,發現是從一個濕紙箱裡傳來的聲音。
冷靜開啟紙箱,發現竟然是個小嬰兒躺在裡面,正嗚嗚哭泣著。
冷靜四處看了看,周圍沒人,便蹲下把孩子抱了起來,孩子身上濕了大半,似乎想哭卻哭不太出來,臉漲得通紅,氣息微弱。
冷靜嚇壞了,一時不知所措,此時正好看到費騰騎著車從校門口出來,她立刻大喊:&ldo;費騰!費騰!&rdo;
她本是不抱什麼希望的。
她那時認識費騰不過一個月,除了那日在尹逸哥哥的做東下,倆人算是正式認識了。後來在學校裡,倆人每次碰面,冷靜熱情地和他打招呼,他卻總是很冷淡敷衍地點下頭,連多餘的目光都不曾給她過。
可她臂彎裡抱著的是一條小小的生命,她彷彿可以感受到,那生命正在從她臂彎裡一點點地流逝,她實在是嚇壞了,顧不得許多,只拼命地呼喊著費騰的名字,一聲又一聲。
沒有想到的是,費騰騎著車徑直來到她面前。
少年穿著雨衣,但雨水還是打濕了他的臉,咖啡館昏黃的燈光下,可以看到他長長的睫毛濕漉漉的,根根分明。
冷靜也不知是緊張,還是冷的,她抖得厲害,就這樣發著抖,磕磕絆絆地把事情經過和費騰說了。
她長那麼大,還從沒有這樣丟臉過,心裡懊惱得要命。
費騰立刻跳下車,脫下雨衣,套在冷靜身上,道:&ldo;走,送孩子去醫院。&rdo;
於是,冷靜坐在了費騰的腳踏車後座上,一手抱著孩子,一手緊緊揪著費騰的外套,費騰長腿一蹬,車就沖了出去。
費騰騎得太快了,冷靜既擔心孩子掉下去又擔心自己會掉下去,只好抱緊孩子的同時,伸手環住他的腰身,身子緊貼在他的背上。
她幾乎能聽到他胸腔裡心臟跳動的聲音,一下又一下,砸在她的心上。
那是她印象中,他們最為靠近的一次。
遺憾的是,孩子送到醫院後,很快就斷了氣。
醫生說,孩子還不到一個月大,患有先天性心臟病,是在這寒涼的雨夜裡生生凍死的。
冷靜哭了,哭得差點岔氣。
費騰始終不發一言,就坐在一旁默默地陪著她,過了許久,他從書包裡掏出一條白手帕遞給了她。
&ldo;擦擦吧,鼻涕都掉地上了。&rdo;他嫌棄道。
那條手帕,冷靜沒有還他,捨不得還。而他也從未提及過,大概是太嫌棄了吧。
那夜之後,冷靜就下定決心,棄文學理,要轉到費騰的那個班,她以為這件事能讓他們的關係改善。
沒想到她又大錯特錯。曾經她以為費騰只是不習慣和女孩子打交道,所以總是冷著面孔。
可與費騰同班後,她才發現,他不是愛冷著面孔,也不是不愛笑,而是隻對她冷淡,只不與她笑,對別的女孩子,他何其能言善辯,他笑得何其明亮,甚至很是刺目。
瞭解到這點後,她少女的自尊心受到了強烈的傷害。
她從小到大,她自認還是比較招人喜歡的,可偏偏遇到費騰。
她也曾試圖不去喜歡他,可真正喜歡上一個人真是件很無可奈何的事情,那種感情是不受控制的。
強烈的自尊心讓她將這份喜歡深深藏住,只悄悄地、偷偷地看他,想他,喜歡他,不敢讓任何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