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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也看了這麼久，現在可以出來了嗎？”高強冷冷問。

遠處的樹，突然傳來嘩嘩的一陣亂響，接著，從樹上跳下一個全身黑衣的蒙面人。

蒙面人的眼睛，同樣也是冰冷的。與高強的冰冷有些不同的是：這雙眼睛，沒有絲毫亮度，而是，有一種說不出的灰暗，那種深刻的灰暗。

“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嗎？”蒙面人問。

高強冷冷一笑，不答反問：“你那兩個手下，從楚傲天手中逃脫了沒有？”

“你這個問題有趣。你應該知道他們是不可能逃得出來的。全死了。”蒙面人道，“這個結果是在計劃中的，只是，我沒想到你會出現。”

“我是和你們一同來到廈門的。”高強道，“南京過來的人可真不少。”

“現在卻不多了。不是還有一個成了你點火的燃料麼？”蒙面人道，“天津怎麼只來了你一個？天津的堂主真夠自信的。”

“他只要我過來看看熱鬧。”高強冷聲道，“我沒有任務。”

“那是當然，還要留著你坐收漁翁之利吧？”蒙面人譏諷的道，他的眼睛瞟了眼地上的巖巖，緩緩道，“不過，你為何把她弄了出來？還對她這麼好。這可不是我從前認識的高強。”

“我不像我，那像誰？”高強冷笑著問，“我把她弄出來不更好？現在的楚傲天肯定全亂了，沒心情管莫頂那邊，你們豈不正好下手？”

“你這只是給自己強牽一個藉口，我看你對她……高強，難道你想重複師傅的路？”

“你也知道他還是我們師傅，可你現在，不正在準備對他實行殺戮計劃嗎？”

“當初師傅若是不背叛電火堂，這些年來，也不會一直被追殺。我，只是奉命行事。”蒙面人道，“他是師傅又如何？殺手莫非也會有感情？”

“當然。你也有感情。算上北京的雪子，我們三個徒弟中，最像師傅的其實就是你。”高強冷冷道，“你再否認也沒用。”

蒙面人垂下頭，似乎在思考什麼。

“再也回不到五年前了。”蒙面人突然道，聲音中竟有掩藏不住的失落，“師傅也好，我也好，你也好，包括雪子，都已經離開那條軌道……高強，我勸你：不要走師傅一樣的道路。因為你不會有師傅一樣的運氣。”

高強的兩隻手，突然握緊成拳頭，又慢慢鬆開。

黑衣蒙面人站在他面前，眼光愈發灰暗而沒有色彩，如果他永遠只是這樣站著，說他不是個真人，估計也有人會相信。但高強卻知道，這樣的蒙面人，有著怎樣的暴發力！空氣在一霎間，凝固住。

高強看了一眼自己身後，仍然躺在地上沒有意識的巖巖，目光變得遊離而又深沉起來。

很久之後。

“來得好快。”高強低聲道，像是在對自己說話，“真是來得好快。為什麼會這樣？”

蒙面人也看向地上的巖巖，聲音極為平淡地道：“因為了解。”

“因為了解？”高強似乎一怔，然後用緩慢的口吻道，“既然瞭解，齊唯旋……你應該知道我不會讓你輕易帶走她。”

被叫做齊唯旋的蒙面人，眼光終於離開巖巖，但也沒有去看高強，他的眼神在突然間迷茫起來，似乎思緒去得極遠，似乎這兒所有的一切，其實都已與他無關。

“我自信可以帶她離開。”高強的語氣變得平淡，淡得無味。可齊唯旋卻知道：這樣的高強，其實才是真正可怕的。只聽得高強繼續說道，“你可以很快找到我，是因為了解，而我自信可以帶她離開，也是因為了解。”

“我們是對立的，我們已經是敵人，是這樣的嗎？”齊唯旋問。

“殺手沒有敵人，只有要殺的人。”高強冷聲道。

齊唯旋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