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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字一頓,語調沉緩,「只有很親近、很親近、很親近你的人,才可以這麼叫你。」他將那三個字咬得很重,且很在意地重複了三遍。
沉默了瞬息,他低喃著,自言自語一般小聲說:「雖然……我已經在心裡這麼叫了你很多次。」
陶言喉間乾澀,雖然因為他說的這幾句話面上湧起一陣熱意,卻也敏感地察覺到了不對勁。
她輕咳一聲,原本溫軟的嗓音卻帶著幾分啞意,遲疑著問:「……你怎麼了?」
「陶……桃桃。」江嶼綏沒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又低喃著問,「我可以這麼叫你嗎?」
陶言唇張了張,嗓子卻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般,沒能發出絲毫聲音。
手?機另一邊的人得不到她的回應,又追著問:「桃桃,可以嗎?」
一邊問著可不可以,一邊卻又直接將這兩個字從嘴裡說出。
陶言有些惱,但?更多的是?不知所措的羞赧,她咬了下唇,重複他之前?說的話,輕哼:「這是?很親近、很親近、很親近的人才可以喚的稱呼。」
「那——」江嶼綏的聲音好像更啞了,「我可以成為你……很親近、很親近、很親近的人嗎?」
耳根發燙,陶言緊攥著傘柄,細密連綿的雨絲不時會被斜風吹落幾滴砸在手?背上,帶來陣陣涼意,手?背冰涼,但?攥緊了的手?心卻發著熱。
兩人都沒再說話,耳機裡安靜一片,只餘淺淺的呼吸聲,一道?略重,一道?略輕,交纏在一起,在靜謐的氛圍中滋生出莫名的曖昧。
直至手?機另一邊,突然響起一道?模糊的聲音,打破了兩人間的沉默。
透過耳機傳來的聲音不算清晰,只隱隱約約能聽到「醒酒湯」幾個字。而後,那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沒多一會兒,又重歸寂靜。
陶言眉心微蹙,遲疑著,問:「你喝醉了?」
江嶼綏回應的速度很快:「沒有。」
過了幾秒,他又緩聲解釋:「我只是?喝了一點點。」
陶言沉默著,對他說的「一點點」生出了些許懷疑。
像是?從她沉默的態度中察覺了什麼,江嶼綏又忐忑地補充:「那我以後都不喝了,一點點也不喝。」
雖然沒見過他喝醉了的樣子,但?他這與往日大相逕庭的模樣,怎麼也不像是?才喝一點點、沒醉的模樣,再想到剛才模糊聽到的「醒酒湯」幾個字,陶言眼裡溢位星星點點的笑意,語調藏著幾分無奈和?縱容:「嗯,那你先把醒酒湯喝了。」
江嶼綏安靜了兩秒,又低聲重複:「我沒喝醉。」
「好,你沒醉。」陶言近乎勸哄一般,輕聲道?,「但?是?醒酒湯都送來了,還是?先喝了,好不好?」
「哦。」江嶼綏嗓音低緩,竟透著幾分詭異的乖巧,「那好吧。」
話落,耳機裡響起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隨後,輕微的吞嚥聲傳來。
瓷製器具放到桌面,發出清脆的一聲響,江嶼綏認真道?:「我喝完了。」
「好。」陶言溫聲應,連自己都沒意識到的,眉眼帶著笑意,「那你現在去?洗漱,然後早點休息。」
沉默了一瞬,卻是?難得的,江嶼綏第一次反駁了她的話:「……我不要。」
他呼吸聲略沉,啞聲道?:「我不想休息,我想和?你說話。」
陶言神情微滯,指尖輕蜷了下,細聲呢喃般:「已經很晚了,你該休息了。」
幾秒鐘後,江嶼綏試探般輕聲問:「那……可以先不結束通話嗎?」
不結束通話……
不知想到了什麼,陶言原本稍稍降溫的臉又一下漲的通紅:「不行?!」
「你、你早點休息。」她聲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