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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徐尋!」徐尋猛的回過神。看見陳淵在敲他的飯盒。
「別神遊了,看我看入迷了?」
徐尋將筷子掰成兩半,埋頭進飯裡,答了一句:「嗯。看你好看。」便一言不發,開始狼吞虎嚥。
陳淵像是被他逗樂了,拿起手機開始給書店的背景音樂換了一個新的歌單。爵士沙啞曖昧的挑逗換成了提琴悠揚的波長。
陳淵給三人各到了杯茶,顧婷乖巧地去看書了。徐尋嚥下一口飯說道:「這段時間,多謝了。不然等顧隊回來,我肯定要遭殃。」
「不客氣。」他翹著二郎腿,身上鬆垮的衣衫將頸部露出,卻依舊是有紗布包裹,徐尋皺了皺眉像是有些生氣,壓低了聲音:「你是不是又自殘了!你們那個聯絡人怎麼回事,你要是精神海有問題應該立刻回總部治療。」
陳淵幽幽望了他一眼,笑的愜意彎彎的桃花眼又是一種凝望虛空的超然,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地答了一句:「聽說,古典樂有助於消化。」
隨後,像是提前預知對方是個樂痴一樣故意問他:「不知道,徐警官有沒有喜歡的音樂家。」
「……」徐尋的藝術素養是真的一片空洞。
即使你跟他說,蕭邦姓肖,李斯特是李龜年親戚,小提琴是撥弦樂器。他可能也會非常鎮定地回一句,哦,是這樣嗎。
而對面這位在資本主義荼毒下,顯然在這一領域比他的段位高太多。但是說起音樂,他想起來,那個神秘的大提琴手葉蘇。一邊吃著飯一邊把這件事跟陳淵說了說。
「那個大提琴手葉蘇,不簡單啊。雖然,我已經我不為總局幹活很多年了,他也特意偽裝了自己的走路姿勢。但是,我沒想到能在警局遇到這個段位的同行。啊不,前同行。」
陳淵習慣性的將十指指尖相抵,放在略帶笑意的唇邊:「你想我暗示什麼。這座城市每天發生不為人所知的怪事很多的。」
「不多。」
「嗯?」
「瞧你這話說的,每天發生的怪事不少。但是你該知道而不知道的——不多。」
聽完這話,陳淵往後拉了拉椅子,緩緩起身繞過桌子湊到徐尋的身後,胳臂肘支在徐尋肩膀上,略長的髮絲從徐尋身後垂下,掛蹭著徐尋的臉頰。
陳淵指尖滑過徐尋面部的輪廓,溫熱鼻息灑在徐尋頸窩。他的聲音跳過耳膜,直接進入了徐尋的精神海。
陳淵帶著少許調皮的聲音在徐尋腦海響起:「你確定要在這?」還沒等徐尋開口,他就被陳淵不帶一把拉近他的精神海。
徐尋大腦猛地一片空白,在虛空中他睜開眼。
精神海里無風,但是窗邊的人的長髮卻微微揚起,消瘦的小男孩坐在陽臺上,穿著一身雪白的病號服。他赤裸的雙足,蒼白而消瘦,依稀可見青色的青筋。他一條腿曲著,一條自然的垂下。雪白色的紗簾隨風揚起,籠罩在不大不小的房間裡。
那是……是陳淵。
徐尋知道,這裡並不是陳淵真正的精神海。
強大的精神能力者可以自己構造出精神空間,既可以保護自己的精神不被窺視侵害又可以將他人困死在其中。
換句話說,徐尋現在很危險。但是,他一點都不慌亂,甚至沒有危機感,就好像篤定這裡的主人不會對他做任何不利的事情。
陳淵。
他的身影被輕紗籠罩,雪白輕紗上裊裊繞繞的影子和他的病號服交替出現,他沒有戴眼鏡,而且他漆黑的頭髮飛揚籠著四周。
雖然全然不同的一副身形,衣色。但是徐尋卻又一中莫名的熟悉感要破土而出。
徐尋的大腦突然疼了起來。被固定在實床上的無力,在橫屍的荒野裡獨行,乾咳的喉嚨裡泛起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