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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錢億過去就有前科，公司偷稅漏稅不計其數，他培養了一整個會計團專門做假帳。他有家暴史，妻子八年前跟他離婚，孩子成年後與母親居住在小星球，很少回來看他。據說他為人苛刻，公司是他的一言堂，他曾經被員工告過不正當解僱，不了了之。&rdo;陸署長一邊走，一邊給無爭介紹錢億的種種前科，言語當中很是不屑。

無爭心想，在陸署長眼中，這個錢億就是阻撓太陽發光的蝗蟲群吧。

他在對方長篇大論之前道：&ldo;你覺得他是個壞人。&rdo;

&ldo;他的確是。&rdo;

&ldo;陸署長，你已經說了這是個&r;監視器&r;社會，就要記得多看看監視器才好。比起你心裡的想法，我覺得監視器更靠譜一點。&rdo;無爭認真道。他對錢億一無所知，可陸署長講了這麼多全是前科，沒有一點關於本次事件的東西，這就很不靠譜了。

陸署長皺起眉頭，鏗鏘有力道：&ldo;如果黑色稜鏡上線，我能將他定罪一百遍!&rdo;

&ldo;我相信。&rdo;無爭舉手投降，用眼神遞交和平請願書，陸署長紆尊降貴頷首接受。

在陸署長不知道的地方，無爭在心裡默默唸：&ldo;但這也正是我擔心的地方。&rdo;

錢億帶著手銬，坐在椅子上，神色萎靡不振。頭頂的白熾燈發著熱，幾乎能夠燒灼他的頭頂。如今科技發達，已經很少有人使用白熾燈了，但只有審訊的地方還留著這種古老的照明物，據說是那熾熱的光芒能令嫌犯感到正義的熱力。

他耷拉著眼皮，也不看審訊員，只是簡單回答：&ldo;這個問題等我律師來再說吧。&rdo;

他有錢，就算有罪也能減輕三分。

這時審訊室的門忽然被敲響，審訊員起身去說了兩句，隨後兩人都退下，安全署陸署長帶著一個陌生面孔走了進來。

錢億盯著陸署長，不由笑了：&ldo;小陸，你總算放棄了?回去跟你表哥說，叫他不要整天盯著我，不知道為了我放跑了多少真正的蒼蠅老鼠。要是哪天他被那些蒼蠅老鼠拉下馬，我可一點也不奇怪。&rdo;

表哥?無爭搜尋了一下腦海里姓陸的人，就只想到了那位太陽總統。他把兩人聯絡在一起，恍然大悟，怪不得陸署長對陸長仁恭敬之中又帶了幾分親暱，原來他們是親戚。嘖，還說反對派任人唯親，你們執政黨不也搞裙帶關係嘛。

陸署長冷冷瞪了錢億一眼，對無爭道：&ldo;初號閣下，你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他有義務回答你。&rdo;

錢億當即宣告道：&ldo;我保留一切發言，在我的律師到來之前，有權沉默!&rdo;

&ldo;在國家安全問題上，你沒有那個權力。如果你繼續堅持不合作，安全署會公開對你進行起訴，期間對你造成的一切負面影響由你自己承擔‐‐因為我們不可能輸。現在你還堅持沉默麼?&rdo;陸署長在審訊室前面的椅子上坐下，示意無爭也坐下，隨即十指交叉放在腿上，輕描淡寫又異常強硬地說出了上面一番話。

錢億喉頭一哽，露出了擔心猶豫的神色。陸署長也不著急，就靜靜盯著錢億，等待他自己舉手投降。

無爭在一旁倒是看出了一些門道。剛剛他和陸署長在門外看了裡面審訊的實時錄影，兩個審訊員雖然是老手，但顯然不擅長對付錢億這種老油條，永遠被錢億牽著跑。當時錢億雖然頹廢，但是神情放鬆，兩個經驗不夠豐富的審訊員麻痺了他，所以現在陸署長一回來，對方無法立即收緊，頓時露出了破綻。

果然，錢億最後道：&ldo;……我明白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