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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血噴湧而出，男人惱羞成怒，赤手空拳向他衝過來，白曦隨手抓過一個高腳木凳，朝著他狠狠丟了過去，烈焰騰空而起，在空中迅速燃成巨大的火球，男人慌亂地後退兩步，抱住頭想要躲避，腳下卻纏到電線，拉垮了整個木架上的星星燈。

巨大的嘈雜傳到樓下，韓卓眼神一變，丟掉手裡的託盤三步並作兩步，飛一般衝上露臺，就看到在一片零散飄落的火光中，白曦正死死壓制著一個男人，眼神如同兇猛野獸。

韓卓順手扯過一邊的電線，把偷襲者結結實實捆了起來，對方頭髮焦糊，臉上也被燙出了一片巨大的燎泡，右手滿是鮮血，看樣子在這場近戰中吃了不少虧。

&ldo;認識嗎？&rdo;白曦問。

韓卓看著那腫脹如豬頭的五官：&ldo;不是亞洲人。&rdo;

&ldo;是衝著我來的嗎？&rdo;白曦蹲下觀察了一下對方，&ldo;他帶了炸彈。&rdo;

韓卓也沒有想到，對方會這麼快就對白曦下手。樓下的人群並不知道露臺上發生的一切，依舊在震耳欲聾的音樂裡狂歡慶祝著地下倉庫的覆滅，韓卓和白曦從員工通道離開，徑直把偷襲者帶到了私人醫院。

&ldo;這三更半夜的，你要去哪？&rdo;莊妍從床上坐起來，吃驚地問。

&ldo;醫院來了車禍病人。&rdo;梁佚穿好衣服，&ldo;我得趕緊過去一趟。&rdo;

&ldo;你怎麼現在還要兼職急診科？&rdo;莊妍狐疑。

&ldo;重傷。&rdo;梁佚幫她蓋好被子，也來不及想更好的理由來敷衍，就匆匆出了門。

雖然午夜的街道並不堵車，他也幾乎是一路飛馳到了醫院，但還是遲了一步‐‐偷襲者在行動失敗後選擇了咬破毒藥，不到二十分鐘就停止了呼吸，此時躺在醫院試驗臺上的，只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ldo;沒找到任何身份標識。&rdo;韓卓說：&ldo;能被小白一個人輕鬆制服……咳。&rdo;他原本想接一句&ldo;應該不是經過精挑細選的厲害的角色&rdo;，但考慮到自己的家庭地位，還是換了個表達方式，&ldo;對方的行動似乎有些過分草率魯莽。&rdo;

白曦在暗中用力踩了他一腳。

韓先生笑容淡定。

&ldo;不是異能者，只是個普通的人類。&rdo;梁佚說，&ldo;至於具體身份，可能需要請警方協助查明。&rdo;

&ldo;那這件事就交給梁所長了。&rdo;韓卓道，&ldo;還有，我想知道他有沒有經過改造。&rdo;

&ldo;你懷疑是施天？&rdo;梁佚點點頭，&ldo;交給我吧。&rdo;

……

等兩人回家時，已經差不多到了午飯時間。白曦一進門就開始脫衣服，衝進浴室把自己洗了整整三遍，才總算減輕了那些糟糕的血腥氣息。

韓卓抱著他坐在床上：&ldo;要不要先吃點東西？&rdo;

&ldo;沒胃口。&rdo;白曦扯了扯睡衣，呵欠連天。

&ldo;我還沒誇你。&rdo;韓先生說，&ldo;昨晚的表現很好。&rdo;

&ldo;我早就說了，不用你的保護。&rdo;白曦把臉埋在他懷裡，困得昏天黑地，甚至都沒有精力再炫耀，嘴裡胡亂嘟囔兩句，很快就沉沉睡了過去。

韓卓用手指把他的頭髮理順，動作很溫柔，眼底暗沉的情緒卻始終沒有退去。

他有些後悔，沒能徹底讓惡魔化為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