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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子剛眉頭緊皺，他又看了一眼女兒，卻被白曦擋在面前，阻斷了視線。

&ldo;答應我，別被任何人欺騙，哪怕是我，或者其餘你最親近的人。&rdo;黛西替她抽出紙巾，&ldo;吳博士說得或許沒錯，你的確有一定的機率能生出一個健康的孩子，但那絕對不會是百分之五，而是百分之零點五，或者更少。&rdo;

&ldo;可是萬一……&rdo;趙小娟咬著下唇。

&ldo;你是一個母親，要為孩子負責，而負責的方式絕不僅僅是生下他。&rdo;黛西嘆氣，&ldo;要是他真的不健康，你想過嗎，他會受到什麼樣的對待？我們退一步講，即使孩子不被吳博士拿走，你能好好照顧他一輩子嗎？一輩子不讓他看見太陽，一輩子養在房間裡，並且還要躲避黃靖遠或更多人的追殺？&rdo;

趙小娟哭聲嘶啞。

&ldo;相信自己，你將來還會有很多孩子。&rdo;黛西安慰，&ldo;或許這條小生命會再次回來找你，但是首先你得保持頭腦清醒，並且振作起來。&rdo;

趙小娟哽咽著點頭：&ldo;好。&rdo;

在聽完女兒的決定後，吳子剛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

&ldo;我希望你能信守承諾。&rdo;黛西提醒，&ldo;至少做一個合格的父親。&rdo;

&ldo;好的。&rdo;吳子剛表情有些僵硬，不過依舊咬著牙點頭，&ldo;為了您，夫人。&rdo;

&ldo;是為了你的女兒，博士。&rdo;黛西看了眼時間，&ldo;你打算把手術安排在幾點？&rdo;

吳子剛：&ldo;……&rdo;

&ldo;明天早上九點，我會親自陪著小娟。&rdo;黛西站起來，&ldo;市人民醫院，怎麼樣？&rdo;

&ldo;不行！&rdo;吳子剛斷然拒絕，&ldo;她不能去正常的醫院。&rdo;

趙小娟不自覺就往黛西身後躲了躲。

&ldo;理由。&rdo;黛西冷冷和他注視。

房間裡再度變得壓抑寂靜，空氣像膠水般凝結成團，似乎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吳子剛才深深嘆了口氣，用嘶啞乾裂又幾不可聞的聲音承認：&ldo;胚胎是乾癟的，孩子的確在一天天長大，不過似乎沒有任何體液為其輸送營養。&rdo;

趙小娟聞言，臉色頓時如同死人般蒼白，她膝蓋一軟，重重倒在了沙發上。

白曦也有些震驚，這就是地下倉庫的最新研究？喪屍一般的存在？

&ldo;我可以為她安排手術。&rdo;吳子剛拿起電話，手有些顫抖，&ldo;但這仍然是為了您，夫人，我希望您和韓先生能看見我的誠意，因為放棄這個孩子對第三實驗室和所有異能者來說，都是巨大的損失。&rdo;

白曦看著面前的中年男人，簡直要毛骨悚然。他覺得在某種程度上，面前這個人甚至要比施天和黃靖遠更加恐怖‐‐地下倉庫至少知道他們做的事情是錯的，是有悖法律和道德的。而吳子剛卻恰恰相反，他全身心都沉浸在自己以為正確的偉大事業中，這種自以為是的榮耀和使命感，足以矇蔽他的理智，讓他把所有血腥、殘忍和違反倫常，都視之為征途上的光榮犧牲。

&ldo;明天早上十點，貝南診所。&rdo;吳子剛結束通話電話，&ldo;我會安排好所有事。&rdo;

&ldo;明天上午十點，我的診所。&rdo;城市的另一個角落，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大夫正看著面前的螢幕，&ldo;雖然聽起來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