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頁(第1/2 頁)
暮色匆匆落下了。
月亮如鉤,鑲嵌在藍寶石似的夜空裡,又遙遙掛在窗外。
窗臺上已換了一瓶新的花。為免兔簪傷懷,霜翎特意不用百合,換了一瓶茉莉。
兔簪坐在床邊已經許久了,一動不動,也沒有進食,與他說話也不回應,看著叫人憂心得很。
霜翎平時嘴巴厲害,現在倒不敢說話了,問了他幾句,見他不答應,霜翎也沒多講什麼。匆匆換了一瓶茉莉後,忽聽得兔簪說:「這很香。有點兒像他。」
霜翎自然聽得兔簪的「他」指的是誰,也沒回話。
兔簪緩緩走到花瓶旁邊,用手摸了摸茉莉,似觸控情人臉龐一樣輕柔。
霜翎只對兔簪說:「那邊已經說了,狐太醫突發急病死的。可能是在防疫站職業暴露導致的。為了聖體安康,不能讓你去看屍體。」
「急病死的?」兔簪搖頭,「我實在難以相信。」
「我知道這個也很難接受……」霜翎用蒼白的言語安慰。
「我不是不接受,是不相信。」兔簪眨了眨眼,「我之前得病也好,之後流感也罷,似乎都是他們說的。」
「他們?」霜翎不解。
兔簪倒是緩過神來,眼睛變得明亮又銳利:「如果是他們說謊了呢?」
第25章
如果他們說謊了呢……?
沒錯,如果是謊言的話,那就可以理解了。
兔簪帶著霜翎以及一個親兵小分隊,匆匆忙忙趕去太醫院。太醫院院長瞅見兔簪、霜翎來勢洶洶、還帶了一個小分隊,慌忙前來接駕:「拜見君上,不知君上半夜前來,有什麼貴幹呢?」
兔簪問道:「之前狐太醫不是採過我的血樣嗎?現在在何處?」
太醫院院長怔了怔,又說:「這個……這個可能只有他自己知道。」
兔簪又問:「那他的工作室呢?帶我去!」
太醫院院長臉色微變,愣了兩秒,才說:「這個……」
「吞吞吐吐做什麼?!」兔簪一向和善,忽然板起臉來,倒也不太嚇人,兩隻耳朵豎得高高的,還挺可愛。
但兔簪模樣再可愛,也是著名的昏君,太醫院長還是畏懼幾分的,便立即告罪:「君上恕罪。因為狐太醫是忽發疫症而死的,我們都按照流程處理了他的物品,以防感染他人。」
「胡鬧!」兔簪更生氣了,眼睛變得紅紅的,扭過頭問霜翎,「我該怎麼罵他比較解氣呢?」
霜翎凶神惡煞地罵:「草泥馬!」
兔簪跟著豎起耳朵罵:「敲裡嗎!」
太醫院長連忙跪下告罪:「臣該死啊!」
霜翎指點:「踹他!叫他去死!」
兔簪用兔腿子蹬他,叫道:「去死、去死!」
太醫院院長感覺兔腿子的力氣不大,蹬自己不痛不癢,但考慮到現在的局勢,立即碰瓷式地演繹了被蹬,凌空摔出三米如同斷線風箏重重跌下,捂著胸口說:「啊呀,我的老腰啊!」
兔簪倒是愣住了,未曾想到自己一怒之下竟使出如此厲害的腿法。
霜翎倒是罵道:「裝個屁呢你!摸著胸口說腰疼!來人,把他抓起來,拷問!」
親兵小分隊二話不說抓住了院長,又問:「拷問什麼啊?」
霜翎一揮手:「不知道,先拷了再說!」
太醫院一個忠直侍童見狀大驚,又急著跪倒說:「我們院長做錯了什麼啊?也該按律處理才是,怎麼可以動用私刑?」
兔簪一想,還挺有道理,便說:「你說得對,可我是昏君,不吃這一套。來啊,帶下去!」
侍童氣得要命,跺腳說:「你這個昏君!院長這麼忠君愛國,你居然要傷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