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日 索菲亞醫院(第2/3 頁)
壓力最大,畢竟當初雷克斯不允許詹森喊停,眼睜睜看著唐安一直戰鬥到最後。
看著雷克斯冷靜而無情的側臉,雪莉並非感受不到這份壓力。
而是這份壓力更沉重,留給雷克斯呼吸的空間更逼仄了。
可雷克斯不願意表現出來。
雪莉嘖了一聲,語氣中平白帶上了煩躁。
挑了一根香菸點燃,雪莉好心分給詹森一根,詹森看著手裡纖細精緻的女士香菸,臉色極度難看地糾結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敗給了煙癮。
雷克斯沉默著在前臺繳完所有的費用,眼睫微垂,雙手插兜,漠然看著前臺護士在電腦鍵盤上敲敲打打。
治與不治最終只會通向一個最壞的結局,那就是死。
相比起遺言和親人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雷克斯知道唐安更想活下來。
那就只剩治這一個選擇。
很簡單的抉擇,雷克斯知道,自己一生中做過比這艱難百倍的決定。
沒有什麼難的。
“……”
收好賬單,雷克斯回到了手術室的長凳前。
但三人都沒能待太久,雪莉很快被酒吧的一個電話叫走了,詹森勉強撐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放心不下,跟著回了酒吧。
雷克斯一個人在門口等了四個小時。
手術依舊沒有結束。
但雪莉的電話已經打了無數個,雷克斯按亮手機螢幕,盯著上面二十幾個未接電話,盯了幾秒鐘,最後站起身來,頭也不回地轉身走了。
於是當唐安手術結束,被推出手術室時,門口空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
……
麻醉藥的勁全部過去已經是半夜,唐安在一片黑暗中醒來,茫然盯著頭頂陌生的天花板。
臉上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拘束著自己,唐安緩緩轉動眼珠,終於看清了自己身旁掛著點滴瓶的架子。
自己在……醫院?
自己怎麼了?
唐安盯著一滴一滴緩慢下落的點滴,想了十分鐘,終於想起來,自己在賽場比賽的事情。
意識停留在白人被炸碎顱骨的畫面,就再也沒有然後。
白人死了?
誰殺的?
自己怎麼被送到這裡來的?
其他人呢?有沒有事?
唐安一個人在床上動彈不得地想了許久,直到意識到一些問題沒辦法透過回憶來得出結論,唐安這才想起檢查一下自己的身體。
渾身都相當沉重,手背能感受到因為打著點滴而冰涼,一隻胳膊和一條腿似乎都打了石膏,反正是完全動彈不了。
臉上帶著的是氧氣罩,幾乎限制了唐安各種轉頭的動作,腹部似乎有剛縫合的傷口,還在一抽一抽地疼痛。
肋間也隨著呼吸的牽動而一下下地抽痛著。
原來自己還活著。
身體上的疼痛逐漸取代了麻藥帶來的遲鈍感,唐安終於在一個小時的回想後得出了這個令人無比高興的答案。
就這樣思維混亂,胡思亂想了一整夜,中途護士來幫唐安拔了點滴,唐安一直沒睡著,在第二天護士值班檢查的時候甚至還醒著。
金髮的女護士在自己手中的記事板上打了個勾,又替唐安將新的點滴紮上,衝唐安笑了笑。
“還挺有精神的,昨天搶救的時候都快把我們嚇死了。”
“求生意識很高啊小傢伙。”
唐安已經不需要氧氣罩了,小女護士替她將裝置拆了,唐安直挺挺躺在床上,側首盯著女護士忙碌的動作,抿了抿嘴。
似乎下定了很大決心,唐安開口了,聲音不是一般的乾澀沙啞。
“請問……送我來的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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