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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他們二人是多麼的相似啊!
他沒讀過多少書,但與一幫兄弟在道上闖蕩這麼些年,見過的人和事多了,也漸漸瞭解了所謂氣質那回事。
聽起來十分抽象的一個詞。而在方晨之前,他一直以為只有大哥才擁有那種高高在上的、冷冰冰的氣質,連用眼角看人都能順理成章地讓人覺得是在恩賜對方,並且可以輕而易舉地澆熄旁人的熱情,令原本聒噪的人乖乖地主動地閉上嘴巴。
可是今天,阿天承認自己確實暗自乍舌了好幾回,幾乎推翻了之前所有的認知,只因為突然發現方晨竟然和他一向崇拜的大哥在某個方面十分相像!
他不知道她到底怎麼了,也不敢問她今天為什麼無故失蹤了這麼久。回來要捱罵挨罰,他都老老實實認了,只是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於是,眼看著方晨的腳步聲消失在旋轉樓梯的最頂頭,他謹慎地徵求錢軍的意見:“軍哥,要沒什麼事,咱們就先走吧。”
樓上還很平靜,然而一切直覺都在悄聲告訴他,現在離開才是最上策。
錢軍不疑有它,勾住阿天的肩,叼著香菸含糊不清地說:“走,找個地方吃點宵夜去。”
兩人並排出了大門,阿天在院子裡忍不住又抬頭望了一眼,二樓幾個房間的燈都亮著,只是厚重的窗簾成功隔絕了房間裡頭可能傳出的所有動靜。
只在緊閉的書房門前短暫地停留了一下,方晨正打算離開,結果門在下一秒便被人從裡面開啟。
韓睿高大修長的身影出現在門口,面色緊繃地問:“到哪裡去了?”
似乎是沒察覺到他的怒意,方晨只是淡淡地反問:“我一個成年人,需要時刻向你報告行蹤嗎?”
“那為什麼不接電話?”英俊的男人微微眯起眼睛,不動聲色地審視著她今晚反常的言行舉止。
可是她卻不但選擇繼續忽視他,反而緊接著丟擲下一個問題:“有什麼可擔心?”
“就因為上次山上那件事?”她站著一動不動,眼神穩定地直視著他,幽沉的目光裡彷彿看不見絲毫情緒,“我以為你已經徹底解決了。畢竟那姓商的已經被迫躲起來了,根本連影子都不敢露,不是嗎?”
伴隨著話音的落下,韓睿的瞳孔倏然緊縮了一下,他沉默片刻,才沉聲開口道:“誰告訴你的?”
“這很重要?還是說,你原本是打算親口說給我聽的?”這樣明顯的諷刺,說到最後連方晨自己都忍不住想笑,“其實你現在依然有機會,我有足夠的時間聽你將整件事從頭到尾完整地敘述一遍。當然前提是,如果你願意的話。”
她特意等了等。
兩人距離很近,她看見那雙漆黑的眼睛深處彷彿有某樣東西正在翻滾湧動,可是,氣氛卻再度陷入冰凍般的沉默中去。
其實就連方晨自己都不知道再這樣僵持下去還有什麼意義,就像她坐在車上時一路思考的那樣,為什麼還要再回到這裡來?
之前那種奇怪的壓迫感再一次從身體裡湧出來,從四面八方開始擠壓。她下意識地深深吸了口氣,不再看他,只是一言不發地轉過頭,往暫時屬於自己的臥室快步走去。
可是很快便有腳步聲跟了上來,在她開始動手收拾衣物的時候,手腕被人扣住。
她停下來,淡淡地瞥去一眼。
“你要做什麼?”韓睿沉聲問。
“回家。”
“現在不可以。”
“那請問要等到什麼時候?”
似乎終於控制不住,方晨冷笑一聲,揮動胳膊想要甩開來自對方的鉗制,然而其實韓睿的力道並不大,而她卻用力過猛,出於慣性連續向後退了好幾步。
她看見韓睿似乎伸了伸手,於是本能地越發向後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