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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梨之想要推開他,推不動才甕聲翁氣道:「你做什麼呀?」
男人傾了傾身,湊近了她,語氣沙沙的,「剛才是不是故意的,嗯?」
鍾梨之瞬間定住。
被正主當面算帳,她有些緊張,但是一想到岑老太太剛才說的話,軟下去的腰板又挺起來一些,「奶奶都說了,我剛才說的那些話是沒有錯的」
在男人的目光下,聲音到底還是愈發微小了。
岑煜斂起眼尾的笑意。
眼前的小姑娘也沒跟他道歉的架勢。
他最後無奈地嘆了口氣,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也不知道是在問誰,「你到底哪裡乖了啊?」
鍾梨之愣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
她擰緊著眉頭,理了理自己頭頂被摸亂的頭髮,撅起嘴巴抱怨道:「岑煜,你當在摸小狗呢!」
男人輕描淡寫地看了她一眼。
他反問:「那我是狗的孫子?」
—
一桌子家宴菜,看上去豐盛誘人。
鍾梨之被岑煜推著,坐在了最靠近主位的位置上,岑煜沒坐她對面,而是坐在了她的旁邊。
海鮮、葷菜基本上都在鍾梨之的面前,甚至往盤子上疊,都沒有移出她自己能夠夾到的範圍之外。
這種待遇,是她在鍾家一次都沒有過的。
岑老太太胃不好,傭人盛了一碗粘稠的熱湯羹給她。
「也給你們的少奶奶盛一碗。」她說道。
自然而然的一聲「少奶奶」,讓鍾梨之感到臉紅,她接過那碗湯羹——牛肉、豆腐、木耳、胡蘿蔔、蔥花,鮮艷的色彩搭配,連香味都很熟悉。
貼身照顧岑老太太的那位中年女人解釋道:「少奶奶,您嘗嘗這西湖牛肉羹,是跟著岑家幾十年的廚子,最拿手的好菜,不僅我們老太太愛吃,連少爺之前都還親自回來學著燒呢。」
鍾梨之用勺子舀起一勺牛肉羹的動作愣住了。
岑煜,學著燒西湖牛肉羹?
那所以,之前的在chuchoter私餐廳裡,從來不曾出現在選單上的這道菜,是他做的?
他為什麼?
或者是她自作多情了?
還沒等鍾梨之想明白,岑老太太就又說話了,是對岑煜所說,「你那手長著是做什麼的?不知道給你媳婦兒剝蟹肉吃?」
「奶奶,我自己可以」鍾梨之連忙擺手拒絕。
她的話尚未全部說完,岑煜「嗯」了一聲。
緊接著,他真的拎起了一隻螃蟹,將上面扎著的草繩慢條斯理地解開著。
還讓傭人去廚房調一碗薑絲少點,白糖多一點的蘸料。
那蟹腿被掰下來的聲音,十分清脆。
岑老太太接著又道:「不過這螃蟹性寒,孕婦還是少吃點為妙,適量即可。」
「奶奶!」鍾梨之筷子都放下了,她認為不應該矇騙老人家,所以鄭重無比地解釋道,「我其實並沒有懷孕,是因為當時」
話音未落,老太太就笑了,徑直打斷道:「沒懷孕也沒關係,我再晚幾年抱曾孫子曾孫女也是一樣的。」
「正好,你們兩個人先把那婚禮給辦了。該有的禮數、聘禮,一樣都不能少。」
鍾梨之噎住了,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也不知道話題為什麼會繞到了這個點上。
就,還挺沒辦法反駁的。
身旁,岑煜把剝好了的蟹肉放進她的碗裡。
鍾梨之放在桌子底下的手,輕輕地拍了拍旁邊男人的腿,示意讓他這個當親孫子的人接話,哪怕只是推脫一下,晚點再辦婚禮也行。
——因為,可以在真正被催婚的時候,宣佈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