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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數萬大軍……”
李心中暗自盤算著,究竟是要實際利益還是要面子的問題,下面群臣的嘈雜廢話他一句都沒聽進去。
“眾位愛卿,別的事情,改日再議吧。今天討論一個重要的問題:我朝下一步對於吳越國,該是如何應對才好啊,大家不要拘束,各抒己見就好了。”
李心中的心態,無非就是和七百年後崇禎皇帝聽說流賊迫京師的時候是一樣一樣的:七百年後,聽說李闖流賊快殺到北京的時候,崇禎心裡也是想跑的,可惜問題是朝臣沒有一個人肯出來提這個建議,背這個賣國的黑鍋啊!要皇帝親自說出投降主義的服軟話語,這怎麼可以!
養你們這批朝臣,不就是給君上揣摩心意,為君排憂解難的麼!將來有可能遭致後世歷史罵名的建議,當然不能是直接出自上意了,怎麼也得是“奸臣矇蔽聖聽”,然後聖君一時不查,才做出了這些決定!
不過,幸好李養文臣比崇禎好多了,他不像崇禎那樣老是拿“五十相”的人頭平息黑鍋。而馮延魯兄弟、魏岑等“五鬼”受李的恩遇頗多,此時此刻也免不得為李開脫。
站在文官隊伍裡排在第三班班首的魏岑心中劇烈鬥爭了良久。常滸河戰敗的事情,何敬洙臨死之前把能大包大攬的責任都扛過去了。他作為監軍,僥倖沒有被李責罰。
也許是何敬洙臨死之前大義凜然地男人了一把,讓魏岑一輩子蠅營狗苟鼠肚雞腸的心靈受到了一絲震撼。此刻,他覺得,有必要為陛下分憂一下……
正當他深吸一口氣,準備出班奏對、請求李與吳越議和的時候,一個聲音打破了他的尷尬。
“報!啟稟陛下,吳越國派遣通儒院學士林克己為使,傳遞國書,請求兩國罷兵議和,現已至金陵;沿途守將不敢自專,派出護衛護送至城外,特請陛下示下!”
什麼?吳越人乘勝求和了?一群大臣心中詫異,相顧探尋,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地神色,但是也確信了他們沒有聽錯。
魏岑和李都是心中一鬆,看來面子上的問題,有人來賞臉了。
……
“通儒院”是吳越國獨有的一個館閣官職機構,基本上相當於是中央朝廷的翰林院的職能,再加上弘文館、文淵閣之類的一些雜糅的部門。
之所以吳越國會有這麼一個衙門,原因也很簡單因為吳越國沒有稱帝啊!沒有稱帝建號的話,你就該奉中原為正朔,怎麼可以有翰林院之類的皇家秘書機構呢?你養一堆“知制誥”的秘書在那兒,是準備“知”誰的“誥”呢?
但是,朝廷的秘書機構辦公廳該有還是得有,所以就改個名字,叫做通儒院,這樣既發揮了功能,又不會僭越。
不過這一次,通儒院學士林克己來南唐拜見,顯然行駛的不是“通儒院學士”的本職工作職權。不過這也沒辦法,因為吳越國不僅沒有資格設定翰林院,“三省六部”之類的中央朝廷的衙門就更沒資格設立了,而且也不能科舉。(當然,事實上考試取官在吳越還是有的,只不過不敢叫科舉的名號罷了)
既沒有名正言順地科舉制度,也不存在禮部的“外交部”職權需求,所以吳越國完全沒有一套頂替“禮部”工作的科班,每次遇到需要派出使臣的時候,往往就從通儒院裡面臨時拉個人任命為國使客串一把了。
林克己大學士就是這麼一個例子,上個月他還只是一個陪著錢弘佐身邊、按照錢弘佐的口述潤色敕命的普通文學之臣,現在就被抓了壯丁拖來南唐求和之所以這麼指派,只是因為這份國書就是林學士自己寫的(當然,也是按照大王錢弘佐口述的大概意思潤色出來的)所以大王覺得派他出使業務比較熟悉罷了。
既然吳越人賞臉了,南唐作為已經稱帝了的“天朝上國”也不好和“番邦小國”吳越計較,當下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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