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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容瞧著她的模樣,嘴角微勾,看到喪門之犬的感覺真好,她伸手摸了摸楚阿諾耳邊的赤金纏珍珠墜子,緩緩開口:「這廢太子對你也是情深義重,這兩顆珍珠墜子是西域進貢之物,跟妹妹的顏也算絕配。」
「你們當初把我送進來,這也是你們策劃好的?」楚阿諾並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抬頭說出自己心底的疑惑,她生在江南,所以聲音裡帶著幾絲吳儂軟語,軟軟甜甜的,但又有些勾人。
或許是命不久矣,她反而看清了很多事情。
楚玉容聞言大笑了幾聲:「你身為平陽侯的女兒,你就註定要成為一顆棋子,為父親的前程鋪路。」
楚阿諾的表情有那麼一絲皸裂,修長的指甲陷入掌心,她卻疼痛不知,當赤裸裸的真相擺在她都面前,她突然發現自己真的是傻得可憐。
她作為一個外室女,卻自幼長於南方,與母親相依為命,生活算不上錦衣玉食,但過得也算舒心。而她的母親宋氏卻時常耳提面命,說她是高門貴女,以後註定是要進京的,所以自小有關貴女的禮儀教導還有琴棋書畫這類才藝她都要學。
後來當她滿心歡喜地進了平陽侯府的門之後,才發現,這高門不是誰都能進的,可笑的是她為了博得那個所謂的父親的喜愛,努力做一個乖巧順和的女兒,換來的卻是嫡母的責罵和嫡姐的嘲諷。
她到現在還記得當初父親讓她進東宮當侍妾的場景。
下人說:「這外室女不知道踩了什麼狗屎運,竟然攀上了太子殿下!」
楚玉容說:「能給太子當侍妾,也是你的福分。」
嫡母說:「以後不求你能光宗耀祖,至少別給我們平陽侯府丟人就行。」
父親說:「你是我女兒中最為乖巧的一個,如今皇上的命令已經下來了,你先委屈幾年,以後我定會求太子扶你當太子妃,到時候我就把你母親的墳遷進祖陵,那樣你就可以堂堂正正的嫁進東宮了,等太子登基後你就是名正言順的皇后了。」
為了不讓父親為難,她同意了。
卻沒想到卻換來如今的下場。
從一開始她父親就是六王爺虞彥蕭一派的,讓她進東宮,只是為了牽制太子,製造平陽侯站太子一黨的假像。
楚阿諾蒼涼一笑,她所盼的親情就是這個樣子。
楚玉容抬起頭,輕蔑地看了她一眼,喚來自己的貼身丫鬟 ,「咱們送五妹妹一程。」
風透過窗戶的縫隙鑽了進來,吹動著楚阿諾額前的髮絲,她看著那個婢女雙手端著託盤,上面有一碗湯藥,丫鬟臉上掛著惡毒的笑容:「夫人,請吧。」
這句「夫人」叫的諷刺至極。
「妹妹不要見怪啊,姐姐我也是沒有辦法,這一切都是父親大人的意思,我相信妹妹一定能明白父親大人的良苦用心。」楚玉容掩袖輕笑,眼眸裡說藏不了的得意,他們楚家不需要這樣的廢物來繼續敗壞門風,從明天開始她就是新的太子妃。
楚阿諾乜了一眼黑乎乎的湯藥,心下算是明白了,她的父親把她送進東宮,是不會讓她活著出來的,與其幽困在此背上一個罪人之名,還不如早早地了結此生。
她淡淡一笑,拿起碗一飲而盡。
「妹妹這一路走好。」楚玉容說完這句話轉身就走,帶著一大群人,亦如來時一樣,浩浩蕩蕩。
楚阿諾跌坐在地上,心如絞痛,毒性來得很快,嘴角已經溢位了一絲鮮血。
外面的雪終於停了,楚阿諾伸手把窗戶開啟,凌冽的風呼呼地灌進來,屋裡早已沒有燒地龍了,冷的可怕,但楚阿諾絲毫沒有感覺,她就那麼麻木地看著窗外的蒼茫世界。
「走水了——走水了——」也不知道誰在那喊了一聲。
火勢很大,從成承幹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