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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記得了,但心裡卻很焦急,覺得忘記了很重要的人,在南邊。
他心裡悲傷又茫然,他曾因為這個在夜裡驚醒。可是,當裴雪意在他身邊,心底那種焦灼又消失了。
裴雪意想,也許是幾次心理治療真的產生了作用,效果漸漸顯現出來。
他沒有再繼續追問,上次邵雲重想東西想到暈倒的情形還歷歷在目,急不得。
只是在這之後,邵雲重經常捧著那枚紅線串起來的戒指發呆,並且把另一枚戴在了手上,再也沒有摘下來過。
他似乎很篤定,這枚戒指跟他心裡著急的事情有關。
「吃藥吧。」
裴雪意拿藥給他吃,攤開掌心,手心裡是幾粒藥片。
邵雲重沒有接藥片,卻盯著他的手指看,勻稱的手指、漂亮的指關節。
裴雪意把藥餵給他,「怎麼了?」
邵雲重接過來水杯,把藥片嚥下去,搖了搖頭,「沒事。」
這是一個再尋常不過的細節,裴雪意沒有放在心上。
幾天後的傍晚,他從外面回來,家裡燉了補湯,他順道捎過來了。
就在他給邵雲重盛湯的時候,邵雲重突然伸出手,坦露出掌心裡的戒指,問道:「這個戒指的主人,我的愛人,是不是你?」
裴雪意的手頓住,然後穩穩地把湯碗放下。他差點以為他恢復了,可他問的是疑問句。
裴雪意問:「你想起來什麼了?」
「不,是中午你睡著的時候,我試了一下,戒圈正好合適。我不相信這是一個巧合。」邵雲重說,「下午我去醫生辦公室,看到他桌上有放大鏡,就用放大鏡看了看戒指。我發現戒圈內有字,是你名字的縮寫。」
他的戒圈內是「裴雪意」的縮寫,他又檢查另一枚,另一枚的縮寫是「邵雲重」。兩個字母縮寫都很小,如果不藉助放大鏡,根本看不清。也許是當初的他故意留下了這個小驚喜。
連裴雪意都不知道,戒圈內竟然有字。
裴雪意笑了,看來只是失憶,不是傻了。
他承認了,「戒指是我的。」
邵雲重強行壓下心裡的興奮,又問:「爸爸說,我為了一個人放棄了繼承權。那個人是不是你?」
裴雪意也承認了,「是我。」
邵雲重唇角露出一抹笑,帶著欣喜,是這麼多天來第一次舒心微笑。
他說:「如果是因為你,那我也能接受。我剛知道這件事的時候,覺得過去的自己很愚蠢。但如果是你,我能接受過去的那個自己做出的選擇。」
於是心裡的一切懷疑都有了答案,弟弟跟他根本不是普通的兄弟關係。
他們不僅是兄弟,還是戀人。
也許,他的腿,大概是被爸爸打斷的?因為他跟弟弟搞骨科?
儘管他們不是親兄弟,但在他們這樣的家庭和圈子,傳出去也不好聽。
邵雲重在心裡腦補了整個故事。
知道了這件事,他心裡踏實又慶幸,很多次,他看著弟弟的睡容,都有想要親吻的衝動。當然,還有那方面的衝動。
他一直覺得自己太禽獸,原來他們是戀人。阿季是他的愛人,這一切就合理了。他心裡所有的直覺,都有了準確答案。
這枚戒指就像開啟他記憶的一把鑰匙。
這天之後,他突然能想起來一些事了。起初是朦朧的一些畫面,轉瞬即逝,想抓都抓不住。後來是一些片段,就像電影情節,每一幕都是裴雪意。
那些場景並不連貫,也足夠讓他有了繼續好好活下去的勇氣。
他一定深愛阿季。
即便下半生只能瘸一條腿,他也要好好活著,因為他想陪著阿季,一直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