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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嘶……&rdo;饒束縮起脖頸，被他冰涼的手指給冰的，&ldo;那儀器怎麼沒戴了?你這手指涼得跟蛇一樣。&rdo;

他輕哼，&ldo;說得好像你被蛇摸過一樣。&rdo;

&ldo;這倒沒有。&rdo;她嬉皮笑臉，在他腰側拱來拱去。

張修輕推她，&ldo;你是小豬嗎?&rdo;

&ldo;不是呀，&rdo;饒束深深嗅著他身上的氣息，眉開眼笑，&ldo;我是一個正在拱小豬的人。&rdo;

&ldo;……&rdo;他拍了一下她的後背，說：&ldo;起身，上來。&rdo;

&ldo;啊?!&rdo;饒束不動了，愣了幾秒，抬起頭去看他的下巴，&ldo;你說什麼?&rdo;

張修垂眸瞧著她，目光灼灼，爾後動了動薄唇：&ldo;沒聽見?那算了。&rdo;

&ldo;不不不!&rdo;

她趕緊手腳並用、三下兩下爬上床，鑽進他的被窩裡，轉頭對著他笑眯眯，&ldo;當然聽見了啊，我就是表達一下自己的震驚之情而已。&rdo;

說完，她還悄悄吞了吞口水。

這他媽是同床了……同床了……

第48章 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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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在同一張床上坐著, 雖被同一張被子蓋著。

兩人之間卻相當有默契地隔了二十來公分, 誰都沒有觸碰到誰，連衣服也沒有相擦。

而且還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的當中。

張修的雙手隨意放在被子上面, 手背面板快趕上純白夏被的白皙程度了。

饒束則用雙臂撐在身側, 一手還壓在他的枕頭上。

&ldo;張修, &rdo;她清了清嗓子，盯著他的手背看，問, &ldo;我們還要在這裡待多久呀?&rdo;

&ldo;明天才知道。&rdo;

他的左手無名指開始動，敲了一下被面，接著是尾指, 從尾指到拇指, 不斷輪迴，動作流暢，自帶背景音樂。饒束低著頭看得入神。

&ldo;你這雙手，要是去彈鋼琴, 應該很好看吧。&rdo;她託著腮說。

張修沒接話，只是停下了敲手指的動作，整個人靠在床頭。

&ldo;我能不能知道……&rdo;饒束仍託著腮看他的手, &ldo;你的&l;地獄變&r;裡，是誰, 扮演了&l;大公&r;這個角色?&rdo;

&ldo;我想…&rdo;

&ldo;嗯?&rdo;她轉頭去看他。

見他歪著頭, 靠著床, 喉結凸顯, 唇角的笑漫不經心，桃花眼半眯半開，額前的黑色碎發垂在眉梢。

這個樣子，使得他身上隱藏已久的某種氣質不經意流露出來了。

一種疏離與美感並存的頹廢氣息。

令人炫目，也令人不由自主沉迷。

饒束默默移開視線，&ldo;你的下一句呢?&rdo;

他笑，聲音低迷，咬字輕柔：&ldo;我想，你已經見過他了。&rdo;

饒束愣了。

而張修說完這句話後，就緩緩滑下去，平躺在床上，兩手擱在被子外面，黑白分明的眼眸裡，倒映出這病房純白色的天花板。

那麼無暇的潔白，那麼嚴密的潔白，代表著絕大多數宗教中最至高無上的顏色。卻明明，最接近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