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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剛開啟燈的時候，看見你的手，好像……&rdo;她即將要觸碰到他撐在地板上的手背了，他卻在這時及時藏起雙手。

&ldo;怎麼?&rdo;張修把雙手藏在背後，沖她挑挑眉，&ldo;撲完了還要摸摸手麼?&rdo;

&ldo;哪有!&rdo;饒束又被他的話激到了，&ldo;你怎麼老把我想得這麼齷齪呢!&rdo;

&ldo;抱歉。這只是合理聯想。&rdo;

&ldo;……&rdo;她放棄反駁了，她得先問重要的問題，&ldo;那還有上次呢，上次你抓我的手，那個溫度就很不正常啊。所以你的手，是不是有什麼……&rdo;

&ldo;沒有。&rdo;

她還沒把&ldo;病&rdo;字說出來，就被他乾淨利落地斬斷了後文。

一時之間，她也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

張修蹙眉，&ldo;現在可以起來了?&rdo;

&ldo;哦。&rdo;饒束這回不得不從他身上爬起來了。

&ldo;明天會有人送你先送你回一趟學校，但九點前要到白雲機場。&rdo;他站起身，整了整衣服往外走，還順口說了一句&ldo;不早了，休息吧&rdo;。

饒束也站起來跟在他身後，&ldo;你不跟我一起去學校啊?&rdo;

張修輕聲嗤笑，反問：&ldo;我為什麼要與你一起去你的學校?&rdo;

&ldo;因為我只是回學校拿幾樣東西嘛，很快的，我們順路去一下就好啦。&rdo;

&ldo;我也要回學校一趟。&rdo;他拐去洗手間。

她趁機追問：&ldo;你哪個學校的呀?&rdo;

&ldo;幼兒園。&rdo;他關上洗手間的門。

&ldo;……&rdo;饒束站在外面滿頭黑線。

她想了想，氣不過，貼在門上吼了一句：&ldo;以後我就叫你&l;三歲小朋友&r;了!你真的好幼稚!&rdo;

她的話音剛落，裡面就響起了嘩嘩水聲。

3

一陣乾嘔。

被水聲掩蓋過去。

反胃的感覺從用完晚餐開始就沒停止過，但他就是吐不出什麼來。

撐在洗手檯邊沿看鏡子，張修抿抿唇，拉開鏡櫃，找漱口水。卻在這時瞥見一袋放在最外邊的中藥。

容嬤嬤跟他一起生活後不久，她就開始研究所謂的中藥調理，隔幾天就把他押進洗手間，讓他的手泡在藥水裡，進行傳說中的藥浴。

每次他都望天嘆氣，想跟洗手間裡的天花板探討一下：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愚笨的婦女?

若是這些亂七八糟的中草藥能讓他的雙手好起來，莎娜還要滿世界給他找頂級骨科醫生嗎?直接聘請她這個半路出家的馬來西亞神秘專家不就好了?

腦子裡想著這些好笑又無奈的事情，他用指尖戳了戳那袋藥水。

大概是兩三天前熬好的，深棕近黑的顏色，安靜地躺在鏡櫃裡。

今夜握著遊戲手柄玩了太久，以一種發洩式的玩法跟自己賭氣，這會兒他的手還是抖的，但沒有摔東西那會兒明顯了。

低眉斂目，張修把那袋中藥倒進薄質玻璃盆裡，放了熱水在洗手池，然後把玻璃盆放在洗手池，慢慢加熱，十指攤開，浸入藥水。

這次他沒有望天花板了，而是看著鏡子裡自己的臉，不眨眼，不走神，一直看，將這張臉的所有細節銘刻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