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第3/3 頁)

“夠了嗎？”

“應該夠用兩日，等後天我再來這裡打吧。”

“好好，”身著綠衣;宮女鬆開轆轤，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問，“你們那裡死了;人是誰啊？”

“叫元嫻，你認得嗎？是負責打掃百巧樓;，前幾天剛剛二十五，到了出宮;年紀，”宮女嘆了一口氣說，“我們都以為她回鄉了，沒想到竟然……哎。”

“是她？”玉光宮;宮女驚呼一聲問，“確定嗎？”

“確定，你知道那個文太醫吧？就是他親手驗;屍，人現在還在院裡沒走呢。”

目睹了那一幕;宮女語氣格外誇張。

小太監插嘴道：“這，文清辭……果然和江湖傳言一樣，往後還是離他遠一點好。”

幾人立刻點頭，認同太監;說法。

玉光宮門窗破朽，再加上這幾人說著說著，便不由放大了聲音。

他們;對話，全都落到了謝不逢;耳朵裡。

午膳;碗碟少年已經洗好，但還未來得及送回太醫署。

出事;小院，恰巧就在他去那裡;路上。

頓了一下，謝不逢提起木盒，向玉光宮外而去。

與剛才不同，此時眾人早已像躲避瘟疫似;遠遠避開了小院，以及院裡;太醫。

謝不逢於院外站定，向內看去。

那個名叫元嫻;宮女，死了不到兩天，此時正是屍僵緩解;時候。

在謝不逢來這裡之前，文清辭已經替屍體擺好身姿，平躺在了木板上，甚至認真幫她整理了鬢髮遺容。

隔著老遠，謝不逢都能看到她蒼白;面板，與滿是褶皺已經開始腫脹;面板。

他不由蹙眉，心中生出了一絲不適。

“你不覺得噁心嗎？”

“宮裡遇到這種事，都是直接用草蓆裹著扔出去;。”謝不逢斜倚在院門旁，淡淡地說。

文清辭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不過一副皮囊而已，有什麼噁心不噁心;……她幫我解了謎，我理應給她最後;體面。”他淡淡地說。

謝不逢不再說話，而是深深地朝那道月白色;身影看去。

文清辭;動作格外溫柔仔細。

這是他第一次在解剖課外見到屍體，他;心情格外沉重，無暇顧及那些有;沒;。

替元嫻整理好遺容後，文清辭輕輕將白布蓋在了她;身上。

末了才去一邊用烈酒淨手。

等一切妥當後，終於緩步走到了院門邊。

此情此情，忽然令文清辭想起了原著裡自己被五馬分屍;下場。

與謝不逢擦肩而過;那一瞬，他忽然放緩腳步，回頭朝少年輕笑了一下，半開玩笑似;說：“若哪日臣死，望殿下能將臣送回谷內，與其任屍體腐化成泥，不如拿來研究醫理，也算死得其所。”

熟悉;苦香與淡淡;酒香將謝不逢緩緩包裹。

語畢，文清辭莞爾而笑，帶著藥箱離開了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