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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柯看向他憔悴的臉,點點頭,才忍住悲痛往外走去。
跟在後面的林詩音,卻早已泣不成聲。
靈堂外溫暖的夏風拂到南柯的面前,她忽然回神,對著滿園依舊美麗的景色感到陣陣暈眩。
李尋歡說:“南柯,你不能再熬著了,回房吃點東西。”
南柯搖搖頭,輕聲道:“我自己出去走走,感覺心裡很亂。”
話畢,她就低著頭走出了他們的視線。
林詩音抬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水,難過的說:“我只當大表哥對她是一往情深,卻不知南柯也。。。”
李尋歡當然沒有愉快的情緒,他低聲道:“南柯本來就是重情義的人。”
林詩音很溫柔的握住他的手說:“表哥,你也不要太。。。畢竟人死不能復生,姑姑和姑父還要指望著你。。。”
李尋歡忽然抽出了手,話都沒有講便離開了她的身旁。
面對死亡,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有著同樣的感受。
有的人,會沉浸過往。
有的人,會難抑悲傷。
而有的人,很快便會向前看去。
究竟是哪一種態度更有用呢?
恐怕誰也說不出所以然來。
因為死亡畢竟是死亡。
它是一種沉重,也是一種改變。
殘陽斜照於破廟之上,給這蕭條的傍晚蒙上了層孤獨而又美麗的面紗。
腳邊兩個空空的酒罐,用腳輕踹,便咕隆咕隆的滾到一旁。
南柯看著,輕笑了片刻,而後頹然躺倒在陳舊的佛像下。
她從來不知道,原來喝酒是這樣舒服的事情。
刀一般的觸覺順著腸胃滑下,彷彿把那些陰冷的悲傷與痛苦通通都燃燒起來了似的。
疼,而且灼熱。
她閉上眼睛,似乎又能看到李思暮笑語吟吟的模樣。
而睜開眼,才是冰涼的現實。
南柯苦苦的笑著。
除了笑,她又能做些什麼?
“你果然在這裡。”
忽然一聲清朗的嘆息打破了沉靜。
南柯暈乎乎的坐起身來,看到李尋歡站在門口那筆直的身影,又無力的摘下掛在髮間的草屑,低聲道:“你怎麼知道。”
李尋歡走進來說:“你以前總是來這裡找胡不歸。”
南柯愣了愣,而後道:“我以為這是秘密呢。”
李尋歡沒再回答,走到她身邊坐了下來,安慰的扶住了南柯的肩膀,卻也並未流露什麼該說與不該說的悼詞。
南柯把沒喝完的酒罐遞給他:“喝吧。”
不了李尋歡卻頭一次拒絕的搖了搖頭。
南柯問:“怎麼了,不願意和我一起喝酒?”
李尋歡道:“我們總該有一個清醒的人才是。”
南柯無力的彎彎嘴角:“我清醒的很。”
李尋歡說:“我喝了酒也會這樣覺得。”
南柯問:“那你喝了酒,其實就醉了嗎?”
李尋歡道:“沒有醉,卻比醉還可怕,酒總會讓我們的心生出許多過分的想象,讓我們感覺那些才是真實的東西,控制住我們的理智,讓我們遠遠的離開現實。”
南柯低下頭說:“我沒有什麼過分的想象。”
李尋歡微笑:“你是否覺得現在自己已經堅強的能夠承擔起一切?”
南柯沒說話。
李尋歡看著外面鬱鬱蔥蔥的古木說:“花落了,才會再綻開,明明落了,卻仍舊把它強留枝頭,那死亡就會佔據生的位置,你懂嗎?”
南柯搖搖頭。
李尋歡道:“我哥的死,不一定非要用堅強去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