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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擁住他,笑道:“隨你怎麼說。”
忽然想起了什麼,我又抬頭看著他,問道:“對了,有件事兒我一直想問你。”他點點頭:“什麼事兒?”我眯著眼道:“這個鐲子真的是那時的江南巡撫供上的禮物裡的麼?”他一愣,然後哈哈大笑了起來,點了一下我的額頭。
他笑著說:“你不說,我都差點要忘了,你怎麼會知道不是的?”我臉上寫著一副我是天才的表情,他笑道:“當時我怕說了你便不會收了,”他的笑意慢慢淡了下來,低頭凝視著那個鐲子,沉聲道:“這是皇額娘臨終前留給我的,她生前一直戴著。”
孝懿皇后的鐲子?我詫異地抬起手看著,胤禛繼續說道:“可是那會兒這鐲子不像現在似的翠綠透光,彷彿是遇見你之後,才越來越漂亮。玉是有靈性的,這是皇額娘告訴我的,她讓我日後送給最想送的人。”
我愣了愣,又問:“孝懿皇后……她生前會去寺廟拜佛祁福麼?”胤禛點點頭,道:“皇額娘生前每年都會去岫雲寺拜佛,有時我也跟著,怎麼了?”我啊了一聲,搖頭道:“沒什麼,隨便問問的。”
我彷彿參透了一些什麼,可又好像更加不明白了,有些畫面在腦海中閃爍,卻並不能將它們連貫。始終沒有人能完完本本地向我解釋清楚這一切到底有什麼關聯,鐲子,承德的墓,岫雲寺……或許,生命就是如此,有著許多未知與霧樣的朦朧,或許,生命的存在,本來就不需要解釋的太多。即使回到歲月本身,那些情節還是會一一上演,這大概就是命運吧!早已定好了的,不可改變的命運。只是不論怎樣——
我將頭靠在胤禛的懷裡,還是謝謝這一切,把我帶到了他的身邊。如果沒有他,也許我會活的很平靜,但那樣的話,我的生命就會像一口枯井,了物生趣。無論曾經有過什麼,將來又會是什麼,只因眼下的幸福,都變的微不足道了。
清殤·夜未央'殤'連天衰草望斷歸來路六
這突如其來的小生命也許是給我帶來了些許不安和困擾,可更多則是快樂與幸福。我最大的樂事就是靠在躺椅上,手上捧著一本書,陪著胤禛批奏摺,時不時兩人同時抬起頭來,互相望著,相視一笑。可是基本上,我的心思並不在書上,而是在腦海中不停地想象我腹中的胎兒。
我把我和胤禛五官中的所有優點都挑出來,拼湊著一張孩子的臉,想象他小小的手,小小的腳,牙牙的聲音,烏黑的大眼……想象我們三個人在一起的時光,想著想著,人都變得沉醉起來。
十三曾經說過一句話,這紫禁城內比流水更快的就是流言,這話一點都不假。我懷孕的訊息不徑而走,各種各樣的賀禮像雪花一樣紛紛送到了養心殿來。宮內的人,包括蘇培盛都已改了口稱我為“娘娘”,心中覺得無奈,可又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胤禛雖已下旨將延禧宮給我居住,可我現在還是仍舊陪他住在養心殿內,禮部的人來請示了幾次,我都是強壓住想轟人的心聽著他們絮絮叨叨說著什麼什麼冊封細節的之類云云。我這才明白為什麼胤禛會說出“總算把禮部的那些人給打發了”這樣的話出來。
如今每日負責為我診脈的,是從康熙朝開始就鼎鼎有名的段世臣太醫,我謹遵他的吩咐,每天按時喝藥,按時休息,吃專門為我準備的膳食、補品,下午曬曬太陽,飯後散散步,做些輕微的運動,我甚至還憑著記憶,在睡前做簡單的瑜珈……我非常努力地想讓這個孩子在腹中健康成長,並且始終在試圖將心中那一抹隱隱的擔憂拋開,不想去想太多。可當我在看到胤禛給我起草的冊文時,心裡還是感到了絲絲的不安。
“朕惟贊宮廷,端重柔嘉,頒位號以分榮,必資柔順之賢,推淑慧之資。諮秀女納喇氏,毓質名門,丕著芳聲,賦質溫良。早年侍奉於皇考身旁,居乾清宮領宮女之位,恪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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