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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一顆毒瘤,一個餘孽,橫亙在別人幸福之路的攔路石。
她的出生就是錯誤的。
如今她明白了兒時的疑慮,為什麼別人都跟父親姓,而她姓蔣,一個自誕生之日起便沒有來由的名號,言靈言靈,是本就無血肉之軀的寄託吧。
就算自己幸運地丟失了,也絕對與他們冼家人無瓜葛。
那個晚上異常漫長,突然她明白為什麼嘉怡覺得歲月很漫長,她身上背負著一個沉重的家族,而自己背負的是一段沉重的過往。她不明白冼海鷹和父親之間的糾葛,莫名成了上一代人的爭鬥的產物。她的時間亦是漫長的,她的苦痛無從掛齒。
坐在窗邊看了一晚上的夜景,為了上學走出房門,她注意到茶几上壓著的紙片。
上面是外婆清秀的字跡,寫著:淑君是愛你的。
她將紙條揉成團丟進了垃圾桶裡。
臨近放假,所有人上課的情緒都不太高。她被點起來回答問題,腦子裡空空如也。發呆成了常態,就連運動課的時候,她的步伐也如行屍走肉。
程施看自己的兩個夥伴魂不守舍的。
此時嘉怡情緒也很低落,最近她被迫每天都宅子裡面對三姑六婆,所以一有時間就往外跑,不到深更半夜不回家。
沒有人管她,也沒有人在乎她。
同是天涯淪落人,這點程施自然不會懂,嘉怡和蔣言靈面面廝覷,然後一同發出苦笑。
嘉怡說:&ldo;你父母的事情處理好了嗎?&rdo;
蔣言靈:&ldo;……我現在不想聊他們。&rdo;
嘉怡:&ldo;我有時候真希望我爹地的生意倒閉,這樣他老婆就會他而去,可是他窮了,我就沒有房子了。&rdo;
蔣言靈:&ldo;你說的是一個悖論。&rdo;
嘉怡問她:&ldo;晚上要不要去飲酒?趁國興出去之前,再浪一次。&rdo;
蔣言靈想到耿叔的提醒,就算家裡人一團糟,可身體是自己的,肉體的苦痛只能自己承擔,何必成為別人做惡的替罪羊?
她說:&ldo;你少喝點酒,小心喝太多變成豬頭。&rdo;
嘉怡說:&ldo;等我喝到十八歲就不喝了,我得多喝點,只有四年了。&rdo;
蔣言靈咧嘴笑,這是什麼歪理,一般人不都是十八歲以後才開始喝酒嗎?
嘉怡說:&ldo;你去不去我都要去,所以你去不去?&rdo;
蔣言靈硬著頭皮,說&ldo;去&rdo;。
程施說:&ldo;你們又去喝酒,上次靈靈才帶你虎口脫險。&rdo;
嘉怡說:&ldo;這次只有我和靈靈,你要訓練?那就不要跟來了。&rdo;
程施說:&ldo;總要有人看著你們……&rdo;
嘉怡:&ldo;靈靈在旁邊我就不擔心,你不喝酒,對吧?&rdo;
蔣言靈大囧,昨天她碰酒杯之後,自己就跟嘉怡親到一起去了。
還是少喝為妙。
最後一節課,上課鈴響,她們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這節音樂課老師放的是音像資料,頓時教室暗了下來,只有電視機的螢幕發出瑩瑩的藍光。蔣言靈坐後排,輕手輕腳地走出教室未被察覺,嘉怡則說要去洗手間,和她一起逃了出來。
&ldo;你不去詩文社報導了?&rdo;嘉怡在洗手間擺弄髮型,隨口問她。
&ldo;不去了,沒有心情。&rdo;
嘉怡笑道:&ldo;你不是那個有情懷又多愁善感的靈靈了,&rdo;她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