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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班本來就沒有普通的人，這麼一看就蔣言靈最普通。

文釗將講義放下，見到蔣言靈眼前一亮，說：&ldo;你真的來報班兒了?&rdo;

蔣言靈挑眉，說：&ldo;不然呢。&rdo;

文釗說：&ldo;還以為你開玩笑呢。&rdo;拖鞋哥插話：&ldo;老師，已經聊了一塊錢了!&rdo;

文釗說：&ldo;我多給你上個十塊錢，好嗎?&rdo;

蔣言靈樂了，拖鞋哥也不插話了。文釗正色，說：&ldo;我總要了解你們來上課的目的，這樣才好安排教學內容，男生，你先來說說。&rdo;

拖鞋哥說：&ldo;我在準備寫本小說，是關於畫畫的男人和一個女人的故事。&rdo;

文釗說：&ldo;什麼畫?不一樣性格的男人，畫不同的畫。油畫奔放，水粉浪漫，水彩天真。&rdo;

拖鞋哥說：&ldo;你覺得呢?&rdo;

文釗說：&ldo;畫畫從素描開始，你可以慢慢感受那個男人的心境。&rdo;

拖鞋哥說：&ldo;你很懂男人?&rdo;

文釗說：&ldo;我不懂，好了，那位同學，你為什麼來學畫畫?&rdo;

輪到她了，她還愣了一下，這兩人說話挺有意思，她說：&ldo;為了打發時間。&rdo;

文釗說：&ldo;你挑了個最痛苦的興趣。&rdo;

蔣言靈說：&ldo;這比打球好多了，還能磨礪心境。&rdo;

知道兩人沒基礎，老師就能隨心所欲忽悠了。她簡單地教了一下起筆的步驟，和輔助線的運用。

萬事開頭難，第一節課畫幾何石膏，圓錐體。作畫的時間很漫長，蔣言靈這麼愛發呆的人都坐不住了，她跟文釗說老師我要上廁所，然後蹭地一聲跑到門外大喘氣。

悶，太悶了，自己選的畫畫，哭著也要學完。

她回去的時候，發現拖鞋男握著筆，她出去了多久，拖鞋男就握筆保持這個姿勢保持了多久。蔣言靈繞過他眼前走過去，發現他淚流滿面。

蔣言靈內心有些震驚，是不是作家的內心都這麼敏感，莫非他盯著這個圓錐體，還能想到別的東西?什麼勾起他傷感回憶……講不出再見的東西?蔣言靈只想到九零年麥當娜風靡一時的錐形胸衣，還有雪糕筒倒過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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