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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捏捏鼻心放鬆精神的時候,眼前忽地一黑。她嚇了一跳,連肩膀都縮了起來。
他差不多是貼在她背上,那樣熟悉的氣息她怎麼會分辨不出來?眼睛仍被他捂著,耳朵也被他的鼻息烘烤得發燙,這個男人任何時候都不遺餘力地展現他的熱情。
她問:“不是說晚上到嗎?”
他沒有回答,手上只消用兩分力就能讓她的小腦袋往後仰,唇精準無誤地熨了上去。
他生得高大,此時只能折腰將就她。然而她的身體繃得很緊,哪怕他極盡所能地挑逗著、誘導著,她仍是十分不配合地想要扭開頭去。
他吮著她的舌頭,含含糊糊地讓她放鬆一些。結果手背上突然傳來一陣刺痛,他終於鬆了口。男人皮糙肉厚也沒見流血,倒是她手指頭上新添的小洞直往外冒鮮血。捻了捻就抹開一片,散發出腥鏽的氣味。
他顧不上生氣,連忙尋來藥箱。可又不敢用消毒水,只好拿著藥棉仔細擦拭乾淨,最後包上創可貼。
“長脾氣了啊。”他略有些自嘲地說道:“想謀殺親夫?”
她更不高興,“進門也不出聲,就這麼突然冒出來,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嚇人。”心臟仍在怦怦直跳,肚皮也一陣發緊。她咬咬唇,惱怒道:“你能不能別這樣?”
他滿腔的熱情已經被她那針給扎得洩了氣,這時又覺得一盆冷水迎面潑來。原本就有心事了,這時也隱隱有些動怒,“我怎麼樣了?”
他從來沒對她用過這樣生硬的口氣,她抿了抿唇,決定放棄與他理論。可他卻不依不饒, “我怎麼你了?我在自己家裡親自己的老婆,這有什麼問題?”
她有些惱火,聲音也提高了,“你提前回來就是為了找我吵架,是嗎?”她扶著椅背,略有些艱難地站起來。他見她這模樣,哪還能和她繼續爭執,於是放軟口氣,“你去哪裡?”
“我去休息。”她收拾著針線包和小衣服,“行李就先放在那裡,我抽空了收拾。”
他臉上有些掛不住。其實在國外十多天他都是數著日子過來的,擔心她的衣食住行,盤算著回來後要怎麼補償。他風塵僕僕地歸來,原本沒指望著她熱情相迎。一個擁抱、一個輕吻就是他奢想的全部。他不過是想給她一個驚喜,可最後卻是弄巧成拙。
蘇若童坐在床邊折著小衣服,剛才情緒的波動讓肚子隱隱發悶。孕期進入第六個月,數胎動已經是每日功課了。小傢伙其實很規矩安份,每天早晚都會和她打招呼,或是動動手,或是動動腳。將手放在肚皮感覺十分清晰,這是種非常神奇的體驗。
這時將手輕按在肚皮上,掌下的動靜讓她眉頭微微皺起,小傢伙這時或許是在翻身?她的胸口有些發悶,於是慢慢地調整起呼吸,反覆幾次後小傢伙便安靜了下來。
不知何時他進到房間裡,站在她身後。她沒抬眼看他,眼角餘光掃過他垂下的手,握緊又鬆開。
陸東躍的心情正是在這一鬆一緊之間百轉千回地糾結。看她剛才摸著肚子又皺頭,應該是覺得不舒服。他想要湊上去關心,又覺得這時候上前恐怕更給她添堵。
他後悔不該和她發脾氣,可心底仍認為自己沒有錯。男人也很矛盾,一邊要死撐著臉面,一邊又眼巴巴地想和好。他煩惱著,要怎麼表現才能準確地釋放出積極訊號而不被誤解或忽略?
於是,當蘇若童緩過神想繼續收拾衣服時,他一步上前彎腰抄起,“這些我來折,你去休息。”
她愣了兩秒,回過神的時候眼前已經是一片空蕩。忽然之間就覺得好笑,可又實在笑不出來。
陸東躍將衣服抱到沙發上,很快堆成一個小小山丘。他在野戰部隊摔打過兩年,生存能力與生活自理能力同樣強悍,不但鋪床疊被的專業技能滿分,就連縫縫補補也難不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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