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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看清楚了馬車上的方圓標識,便知道了二人的身份。京都百姓都知道了使團回國的訊息,既然與靖王世子一道走著。想來馬車裡就是那位傳奇色彩濃烈的范家私生子,如今的小范大人了,不由紛紛駐足觀看,有些膽子大的狂生更是對著馬車裡喊著範詩仙,範詩仙。
去年的殿前夜宴,已經在京都百姓地口中傳了許久,而此次在北齊莊墨韓大家的贈書之舉,更是在監察院八處的有意助推下,變成了街知巷聞地假事。範閒的聲望更進一步,待後來,那首“知否?知否?”詩仙重新開山之作流傳開來,百姓們才得知小范大人居然敢在北齊上京,當著無數北齊年輕貴族的面,光天化日之下大泡苦荷大宗師的關門女徒,這些慶國京都的百姓每思及此,更覺心頭髮熱,渾似此事比莊墨韓地贈書更加光彩??瞧見沒?你們當聖女一樣供著的海棠,在咱們小范大人手中,還不只是一朵待摘的花骨朵!
範閒給慶國京都百姓長了臉面,自然京都百姓也要給小范大人長臉,沿途之中,都不斷有人在街旁向範閒問安行禮,大多數都是些讀書人,偶爾也會有些面露赧色地姑娘家微福而拜。
小范大人深得民心,自然而然地眾人便將靖王世子疏漏了過去,雖然那也是位京都最驕貴的主兒。不過靖王世子的臉上似乎沒有什麼不爽的表情,反而快意笑著,似乎範閒受到的尊敬,也是他的榮耀。
聽著馬車外的議論聲,請安聲,按理說,範閒此時就算不像某世裡的首長那般開窗揮手致意,至少臉上也要帶著些滿足的笑容才對,但誰能想到馬車中地他,唇角泛起的只是無奈的苦笑。
世子為範閒安排接風的地方,還是在一石居,就是範閒初入京都時,曾經發過風骨之評的那間酒樓。這家酒樓在京都裡也算是豪奢的去處,但是不夠清靜,遠不是最極致的食肆,範閒不免有些不大明白為什麼弘成會挑了這麼個地方,卻也沒有什麼意見。
等他下了馬車,才發現今天這一石居竟然是出乎意料的安靜,樓前那條長街上行人不多,而往日裡人聲鼎沸的樓內,更是安靜一片,幸得樓內燈火通明,不然他簡直要懷疑是不是自己出使數月,這首屈一指的抓金酒樓是不是生意破敗關了門。
看見範閒眼角流露出的一絲疑惑,李弘成也不故弄玄虛,笑著說道:“今兒個我包了。”
範閒苦笑說道:“雖說你是位堂堂世子,但這陣勢也太大了。每天來往於一石居的達官貴人不知有多少,你為了請我吃飯,卻苦了旁人的口舌,只怕會惹人嫉恨。如果要清靜,城西盡多去處。就算你喜歡這處口味,包個樓層便好,整個酒樓等著我們兩個人,未免太招搖了些,靖王不說你,傳到宮裡去,也是不好。”
李弘成見他說的懇切,看著他有片刻沒有說話,心裡卻是有些感動。笑著說道:“怕什麼?只怕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那父王愛養花,我卻愛摘花,行事向來孟浪。所謂浪蕩世子的名號總是脫不了了,有什麼干係。”
範閒知道以他地身份確實也擺得起這譜,笑著搖搖頭:“你啊,都快成婚的人了,也不知道收斂一些。”
聽他說到婚事,李弘成面露淡淡喜悅,卻有些不好意思多談此事,說道:“你也莫太過小意,要知道你如今手中的權力也算不小,加上你娶的那位好媳婦兒……我與你把話說白了吧。在宮中在府上,咱們這些做晚輩地自然要識些分寸,但若出了宮離了府。咱們便是真正的爺,管俅旁人說去!”
這話說的孟浪誇張囂張,偏生從李弘成的嘴裡說出來,卻不惹人反感。
範閒在宮中也是憋了一肚子閒氣,便只笑了笑。跟著他往樓中走去,誰知走到樓下,看著匾上潘齡大人親書的“一石居”三個鎦金大字。楊弘成頓住了腳步,將手一指問道:“還記得你我第一次見面在哪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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