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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隱瞞著對方。
此時海棠當面問了出來,範閒也沒有應下去,只是含笑搖了搖頭。
海棠淺淺一笑,又問道:“你先前說的花銀子之論,確實新鮮,不過天下多有不平事,寒苦待濟之民甚多,為什麼你第一項就選了河工?”
“各地善堂,會逐漸開起來。江北一帶的流民,朝廷會想辦法安置,我與陛下曾經商議過。”範閒平靜說道:“內庫的銀子,至少有一部分我必須攥在自己地手裡,然後用來做一些合適的事情。”
“這是某位前輩地遺願?”海棠好奇問道。
範閒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你還沒有回答我,為什麼第一項就選了河工。”
範閒依然沒有回答,只是腦海裡平空出現了一幅圖畫,那畫上清麗的黃衫女子,正站在河畔的山石之上,滿臉憂患地看著河道中兇猛的洪水巨龍,看著對岸河堤上辛苦著的民夫們。
“先休息吧。”他輕聲說道:“明天內庫開門,還有一場仗要打。”
第五卷京華江南第一百零八章內庫門
慶曆六年三月二十二日,據說大吉,所以欽差大人巡內庫轉運司正使範閒,到江南之後,內庫第一次新春開門招標,就選在了這一天。
這天春光明媚,微風送暖,蘇州城裡的公子仕女們紛紛往城外去踏青,寬闊的官道上草未長已偃,鶯未飛已驚,城外青山處處,綠水絲絲,便化作了男女們互相勾搭的好去處,空氣裡漫著一股清新美好的味道。
蘇州城裡又是另一番景象,由江南總督府往南行七十四丈處,便是內庫轉運司常駐蘇州府衙,不論是江南路的各司衙門還是蘇州府的衙門都開在這一片地方,正是官氣雲集之地,平日裡就是戒備森嚴,首要看防之處,今日裡只見軍士遊走於兩邊街頭,各持長槍於手,又有衙役強打精神,在春濃睏意裡警惕地注視著各方的動靜。
這一大片區域已經被嚴密地控制了起來。
每年的內庫開門日,都是這種情形,一來是各地來的鉅商們手中帶著太多的銀子,二是主持內庫開門一事的,除了轉運司的官員還有宮中派來的太監監核,江南路總督也會到場旁聽,這種時候更是少不了都察院那一幫子成天沒什麼事兒做的御史們。今日彙集到這裡的銀子太多,大官太多,所以安全問題就成了重中之重。
好在蘇州深在大江之畔,慶國武力強盛,也沒有哪個勢力敢做出任何的試探,就連蘇州城裡的小偷們都早已被清逐出了城外。
正是一片清明時節好收錢。
……
轉運司依慣例。騰出了一間大宅院。這座院子寬闊無比,沿正堂兩邊一溜地小隔間,據說是前朝時候江南一帶的生學考場,後來慶國皇帝南巡內庫之時,發現這種格局倒有些合適進行招標,便定在了這裡,形成了慣例。平日裡這座宅院就空在蘇州最高階的區域之中。被轉運司借給總督府衙門理帳,只是到了三月間就歸還轉運司衙門。
從十幾天前就已經開始重新整修打掃,如今的這座宅院明亮至極,清淨無塵。
宅院之外有兵士把守,院內堂邊站著幾名面容尋常的護衛,大堂間的光線有些陰暗,只隱約能看見一排四個太師椅,擺在桌案的後方。
當南街京都新風館蘇州分店地接堂包子賣完之後,這座宅院的門終於開了。
來自各州的鉅商們並不慌亂,極有秩序地抬階而上。對於身邊兵士們警惕地眼光視而不見,十幾年的時間,他們對於這一整套程式早已瞭然於心。
一個商人的身後往往代表著一個家族,以及家族身後的官場派系,內庫開門之事重大,所以今日前來的代表,都是家族中的頭臉人物,只是人數並不多,這些商人的身後都帶著自己的長隨與帳房先生,還抬著箱子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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