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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動不得，不代表神仙碰不了。

花如命是這麼想的，直到她手碰到斷念草的葉子，被不知何處衝出來的怪物撞下斷崖，她才恍然大悟，不止是凡人，這怪物還防神仙。

她跌坐在一群黃黑相間聚攏一起的飛蟲上，在看清這群飛蟲是蜜蜂的時候還是吃了一驚，下意識的怕被蜜蜂蟄，不過她還是放下心來對它們道謝，&ldo;謝謝你們，你們是雲雀叫來幫我的吧？&rdo;

她從龍宮出來就想明白了，這世間哪會有那麼多巧事，除了雲雀，沒有人能驅使得動這麼多蟲子。

蜜蜂群馱她回到思無涯邊，她踏上土地，蜜蜂群轉了個方向，直接沖向守著斷念草的怪物，有一個聲音在花如命耳邊徘徊：&ldo;仙子，我們盡力拖住她，您趕緊採斷念草，到手之後趕緊走，記住不要回頭。&rdo;

&ldo;你們……你們要做什麼？&rdo;

&ldo;仙子，機會只有一次，您快動手，莫讓我們族白白犧牲。&rdo;

嗡嗡響聲大作，鋪天蓋地的蜜蜂襲向怪物，時而陣列成更為龐大的怪物，咆哮的大嘴恐嚇它，最後成群圍困怪物，怪物在裡頭發出怒吼，開始瘋狂撞擊這些令它心煩的蜜蜂。

花如命猶如如夢初醒，右手一撈，用力一拔，斷念草裝進乾坤袋，轉身便跑，&ldo;謝謝你們，你們的大恩花如命沒齒難忘！&rdo;

花如命不知道自己究竟跑了多遠，也按照約定沒有回頭，更不知道那天有多少蜜蜂為她而死。

她跑出很遠，直到聽不到那些嗡嗡聲，她才停了下來，捂著臉徐徐蹲下，心裡難受得像要攪在一起。

蜉蝣也好，蜜蜂也罷，都是有生命的，拋去原本的壽命不講，都是因為幫她提前結束這一生，她無以回報。

她能拿什麼回報！

花如命猛的捶下拳頭，激起一小層沙土，再次站起。

花如命真的將那兩樣藥引拿回來了。瑤姬盯了夜明珠和斷念草一瞬，眼裡難掩一分驚訝，&ldo;還真小瞧了你。&rdo;

花如命心想，不是她有多厲害，若沒有雲雀在背後幫忙，她連龍宮都進不去。

但她沒有說出來，只是淡淡的望著瑤姬，心緒還沉浸在難過之中。

&ldo;還有最後一味藥引呢？&rdo;瑤姬道。

花如命遲疑了一下，&ldo;只要一滴就好了吧？&rdo;

瑤姬點頭，&ldo;不錯。&rdo;

花如命道，&ldo;您等著，我這就去找雲雀。&rdo;

瑤姬在她身後悠悠道，&ldo;記得，非心頭血不可。&rdo;

花如命倏地回過身，&ldo;您說什麼？心頭血？！&rdo;

瑤姬面不改色道，&ldo;當然是心頭血，你莫非真以為隨便一滴血就能救黍離？天真極了。&rdo;

&ldo;可是……你先前為何不與我說是心頭血？&rdo;

&ldo;說了你就不去東海，不去思無涯了嗎？你看，你都取來前面兩樣藥引，現在放棄，不覺得太可惜了？&rdo;

花如命眉間緊鎖，拳頭緊握。她想救，她想救黍離，黍離是必須要救的，可是！她同樣不希望傷害雲雀。

當下她面臨最難的抉擇，是救喜歡的上神，亦或不傷害雲雀。

蒼天，告訴她，她究竟該怎麼做？

&ldo;你來我這兒之前，可有去看過黍離？&rdo;瑤姬淡淡說了一句，&ldo;你真應該回去見見他如今的模樣，每發作一次，痛苦增加一分，昏睡的時間愈長。&rdo;